真的?”
“真的!田田說超帥。”
“買。”
“謝謝爸爸。”
轉過身,某人就在葡萄架下竊笑,每次哄她爸爸給她買東西,這一招都屢試不爽。
符箏箏嘴角掛上了甜甜的笑容。
鏡頭切換。
“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把孩子拿掉的!”
“你!我沒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滾!”
“滾就滾!”
她仍然記得,那一天,她空著雙手,一邊擦著眼淚往外走,卻始終沒有回頭說一句軟話,因為背後除了媽媽和哥哥的勸說聲,她始終沒有聽到爸爸的一句挽留話。
哥哥她說太倔強,和爸爸一樣倔強。
那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倔強,她只是覺得孩子是無辜的,只是想把念昔的孩子生下來而已。
再次緊摟了下符星,她才發現符星的歌聲已經停了,低頭一看,他竟然睡著了。
摸摸兒子圓圓的臉蛋,她心裡五味雜陳。
爸爸說想見她和星星,是不是表示他們原諒她了?
可是,如果是以爸爸的健康為代價原諒她,她情願他這輩子都不要原諒她,只要他身體健康。
孫冬澤指指前面的路標輕聲說道:“箏箏,前面我們就下高速,很快就到了。”
“到了?”
符箏箏猛地坐直了身子,她才發現自己的心仍然懸得緊,既期待又害怕。
她輕輕晃晃頭,讓自己儘量往好的方面想。
車子很快駛入市區。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爸爸怎麼會來到這麼一座城市治病?符箏箏想不通。
孫冬澤將車停在醫院地下停車場,下車飛快繞過車頭開啟副駕位的門。
將一張紙條遞到符箏箏面前,一邊伸手去抱睡著了的符星,輕言道:“這是病房號,你拿著,我來抱星星。”
符箏箏接過紙條,看孫冬澤已抱起符星,她才起身下車,關上車門,跟著他往電梯口走去。
她承認她連腳步都有些泛虛。
“箏箏。”電梯,孫冬澤用擔憂的目光看著符箏箏。
“沒事,我挺得住。”符箏箏咬咬牙,強笑道。
兩人很快來到紙條上寫著的病房前。
孫冬澤放慢了一步,讓符箏箏走在了前面。
符箏箏站在病房門口,做了兩次深呼吸,這才輕輕推門而入。
一個女人正背對著病房門,將一杯熱茶呈到半坐在病床上的男人面前,輕聲叮囑:“有讀燙,慢讀喝。”
男人正掛著讀滴,小腿處纏著一圈圈白色繃帶。
他接過杯子輕抿了口,嘆道:“玉英啊,這些天可苦了你了。”
女人佯嗔道:“看來要換作是我躺在這床上,你會對我不聞不問。”
男人笑道:“我只會揹著你上樓下樓,把醫院的風景都逛個遍。”
“你是嫌我力氣小,連扶你下樓都難,讓你在這病房裡悶壞了。”女人說罷也嘆了口氣,“要是超超在就好了,哪怕是丫頭在也……”
“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男人的口吻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看著母親默默接過杯子,符箏箏看著頭上已現白髮的雙親,只覺得心裡泛起陣陣酸楚,淚水止不住如泉湧,緊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陳玉英轉身,無意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淚流滿面的符箏箏時,頓時驚呆。
甄明志用胳膊肘支援著身體,正準備躺下,注意到妻子的神色不對,也將目光移過去,同樣呆住。
畫面瞬間定格。
被孫冬澤抱在懷的符星已經醒了,他看不到符箏箏眼裡的淚水,只是指著病房裡的兩個人問道:“媽咪,那是不是外公外婆呀?”
符箏箏抽噎著喊了聲:“爸爸,媽媽。”
陳玉英聽言全身一顫,手的杯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丫頭,終於回來了。”陳玉英顫聲說道。
一句“丫頭”,讓符箏箏聽著倍感親切,又恍如隔世,頓了頓,她才衝過去,與母親哭成一團。
甄明志哽著嗓子喃喃自語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符箏箏鬆開母親,又伏到父親床前,摸著父親纏滿繃帶的腿再次泣不成聲,只是一個勁地念著對不起。
“丫頭,快讓爸爸好好看看,”甄明志拉著女兒的手,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