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他們不請自來,我也不會照單全收。提起勇氣,我直言不諱地對阿尤布提出:“抱歉,你哥哥看起來不太友好,我不希望他也進來。”
舍利夫的神情立刻變得更加嚴肅,阿尤布看了他一眼,勸阻道:“哥,要不你就……在外面等著?”
舍利夫不語,我便死死地把住門柄,做好後撤關門的姿勢,只要他稍有動作,我便準備關門拒客。對峙幾秒後,舍利夫別過頭去,悶悶地說了一聲“好”,稍稍退了幾步。
我這才鬆開門把手,將門縫開大了一些,側過身,給阿尤布和萊米絲讓出一條道,輕聲說:“請進。”
萊米絲走在前,阿尤布其次,我關上門,跟在他們後面。阿尤布提著那個巨大的方形包裝盒,神情愧疚地盯著那盒子看了好幾眼,令我不由心生詭異,這是什麼?炸彈嗎?何以如此神情?忍不住拐彎抹角地試探:“來就來,不需要帶禮物的。”
“這個這個……”阿尤布猶豫了一下,瞥了眼萊米絲,見她神色如常,這才繼續說道,“這是穆薩給你訂的,本來是今天下午送到你這裡。我們既然過來,就順便帶了過來。”
我皺起眉頭:“穆薩讓你們帶的?”
阿尤布搖搖頭,卻不願多做解釋。我剛想追問,眼睛卻有一陣突然出現的靚麗色彩閃過。只見萊米絲褪去外面的黑袍,露出內裡的名貴時尚新裝,整個人從霧沉沉的黑色變得煥然一新,就像一個走在時尚潮尖頂端的女人。
她將褪下的黑袍搭在沙發的椅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靜靜地,似乎在不動聲色地等待著我。
此刻的自己,在她的襯托下顯得太過隨意。見證過阿聯酋的婚禮後,我明白這裡的女人極愛攀比和展示。平日裡雖然裹著黑袍,但一有機會便要逮住爭奇鬥豔。首飾,名包,名衣,似乎樣樣都要最好,才能在同伴前有面子。我雖然並無攀比之心,但在如此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見她,的確十分失落。
於是,我便也在她的對面坐下,微微垂著頭,不說話,等著她主動開口。她的年齡跟我一般大,我本以為她會是狂怒的,或是尖刻的,但她如此面無表情地坐在我面前,讓我看不清她的立場。
阿尤布把那個方型的盒子放在桌上,便站起身體,朝會客廳外走去,並不想幹擾我們:“你們聊吧,我就在外面,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會進來。”見萊米絲輕輕地點點頭,阿尤布又將目光移到了我身上:“Cece,我把會客廳的門拉上,就在外面站著,不會動你的東西,可以吧?”
我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放在外面的屋,點點頭,同意了。
隨著阿尤布的退出,整個屋子的氣氛一瞬間壓抑下來,悶得有些窒息。就這樣沉默地熬過了幾分鐘後,還是萊米絲終於先開口,淡淡問我:“你叫Cece,是吧?我是萊米絲,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婚禮上,我對你有印象,因為你是唯一一箇中國人,還是我哥哥的朋友。”
她的英文口語居然很不錯,是還算地道的美式發音,不像很多迪拜人帶著濃濃的印巴味。穆薩的英語口語也好,但也是美式英式各種混合,沒有她這樣地道的口音。我私心想著,或許是她和喬治呆久了的緣故吧。不過,她能用心把口語練成這樣,在迪拜女人裡,的確是不多見的。
我輕輕點頭,保持著禮貌的舉止。我是一個慚愧的作祟者,可同時,因為我心底同樣知道一個秘密,使得我面對她的愧疚不至於摧毀自己。我竭力保持平靜,不讓自己流露出太多情緒,靜靜等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她盯著我的臉看了幾秒,似乎是在用迪拜本地人的那種優越感審視著我,良久,再次開腔,聲音裡帶著冷冷的禮貌:“很早以前,就和哥哥說想見你了,但一直沒你的訊息。既然知道了你的存在,恰好今天又是你的生日,禮節上應該來的。畢竟,穆薩是想讓我們倆今後,好好相處的。”
說到最後一句,我終於看到了萊米絲嘴角的嘲諷和不悅。這個表情讓我確定,她其實是不希望二老婆存在的。可為什麼,她沒有拒絕穆薩的要求呢?
有困惑,卻不知該如何直接問出。面對她凜冽的神情,我只好返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其實不用,我生日都是簡簡單單,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地過來。”
這次,我話音剛落,她便緊緊接上了話:“我來,是覺得有些話要跟你講清楚。”
心中咯噔一響,要進入正題了。
萊米絲的目光凝視著我,聲音從冷淡轉化為嚴肅,並未扭捏,開門見山的說:“我知道,你們那裡是一夫一妻制,我們這裡一夫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