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時間在自怨自艾上面,抓起李坤的錢包和車鑰匙就要往外走。
去找一臺自動提款機,儘可能多地提走李坤賬戶中的資金——密碼早已經透過李坤的腦袋被它給記住,現在只要祈禱銀行沒有這麼快就知情,凍結掉李坤的賬戶就好。
帶著金錢。夏耕屍告訴自己必須趕在明天早上之前離開這座城市,走得越遠越好。也許躲到邊境,甚至偷渡出國,反正外國人的腦袋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只要能夠躲過這一陣的風頭,當這些凡人都老了死了之後。自己一樣有得是捲土重來的機會。這,就是妖怪勝人一籌的地方。
想到這裡,夏耕屍終於露出了今天下午以來的第一個笑容,推開了通向後院的玻璃門。
瀰漫在泳池邊的血腥味被凌晨戶外清新的空氣吹散了,迎面撲來的寒意讓夏耕屍打了一個寒戰。緊接著花園草叢中傳出一陣窸窣響動,他短暫地停下了腳步,很快就聞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味。
一種冷冽的,不屬於自然界任何花草樹木的香味。
夏耕屍的警惕性很高,他飛快地從提包中摸出一把短刀攥在手中,刀刃雖然遠不及之前的那把鋒利,但是對付一般的人類盜賊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是千年不死的獵人,而他們,只不過是一些朝生暮死的獵物。”
它喃喃地對著自己低聲強調。
也就在這低低的喃喃自語之中,香的氣息愈發濃郁了。緊接著,夏耕屍以為自己看見了香氣飄來的軌跡——那是一縷金色的煙氣,飄飄渺渺,又像是一條金色的絲帶,牽引著什麼東西的到來。
!!
在感受到強大壓迫力的同時,夏耕屍手上的包掉落在了草叢中。
花園裡的風忽然加大,草叢和樹木被吹得狂亂搖擺,池水拍擊著荷岸撞出雲霧一樣的水花。
那縷金光不斷變亮,隨著香氣在花園上空盤旋。最後凝化出一條龍的幻象。
幻龍居高臨下地俯身,金色的眼眸憤怒地瞪視著夏耕屍,用悶雷一般的聲音質問道:“……白秀麒的魂魄呢!”
知道自己逃不了,夏耕屍卻依舊顯得十分冷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它冷笑,“你又是什麼傢伙?!”
幻龍沒有和他多費口舌,突然探出一爪,一把將夏耕屍按在了地面上:“再問一遍,那隻從白秀麒背上飛走的妙音鳥呢?!”
“……哈哈哈,這是有求於人的態度嗎?”
尖利的龍爪楔入背部,帶來刀剮一般的疼痛,可是夏耕屍反倒笑出聲來:“我知道了,你就是李坤記憶裡那個和白秀麒相好的妖怪吧?居然是條龍?不過龍又怎麼樣?到了現在還不是一條喪家之犬?哈哈哈……”
就像是對他它狂妄大笑的回應,江成路微微收攏自己的右掌,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刀刃一般的利爪已經刺入了夏耕屍的脖頸。
笑聲被疼痛給打斷了。夏耕屍吐掉一口從食道內壁返流上來的黑血,依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口氣:“你是傻的嗎?我可不是什麼刑天大老爺,肚皮上沒有能說話的肚臍眼兒!把我的腦袋弄掉了。我還怎麼交代你相好的下落啊?”
“我想要知道的東西,不需要你開口。也能知道。”
江成路終於說話了:“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妖怪,生來就是和你相剋的。”
“什麼……什麼東西?!”
夏耕屍的表情終於呆滯住了,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卻又忍不住產生出重重的懷疑:“不可能!那種妖怪早就應該已經滅絕了……怎麼可能現在還存在?哼,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
“你不也早就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嗎。”
江成路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五爪又是一緊。楔入夏耕屍脖子裡的指甲猛地發力。
意識到他是認真的,夏耕屍終於嚇得大叫起來:“等等!等等,讓我自己說!讓我自己說!”
“不,我不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個字。”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江成路乾脆地削掉了夏耕屍的項上人頭。
一股濁黑的血液從斷裂脖頸上噴出,沒多久就停了下來。失去了頭顱的身體卻依舊扭動著,甚至還死死地抓住江成路的手指想要反抗,但這一切顯然都是徒勞。江成路單爪穿過他的鎖骨,將它像摔魚似地反覆在地上摔了幾次。這才終於消停。
幻龍將那顆中年婦女的頭顱從泥地上轉移到乾淨的石桌上,又看了一眼漂浮在遠處游泳池上的屍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