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路委屈,又伸手去摸白秀麒的胳膊:你怎麼回事?盜汗了?年紀輕輕這麼虛,我可不幸福啊。”
“請把幸福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白秀麒冷笑著反譏,但還是又把剛才的夢簡單複述了一遍。
“哦,噩夢而已,正常正常。”
不等聽完,江成路就露出了一臉瞭然的神情:“今晚上是王題的頭七,七天前你在運河裡掙扎的時候喝過他的血,回魂夜做怪夢並不奇怪。這樣吧,等明天我找點藥材給你煮了喝,壓過驚之後就不會有事了。”
說著就又要來攬白秀麒的肩膀。
白秀麒卻一胳膊將他撂開:“並不僅僅是血和頭七的原因。我今天早上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長得很像女演員蘇雪的人。但這個人是男的,所以我猜想他應該就是兇殺案當晚,朝王題的手機上打電話的男替身演員。”
“他在哪裡?”江成路問。
“海港城的珠寶市場,他是那裡老闆的兒子。”
************************************************
白秀麒原本希望江成路立刻跟他再去一次海港城,不過江成路卻給出了一個更加理智的選擇。
“不如你現在回去,繼續補一個好覺。等到第二天天亮了,我讓樂曜春給店裡去個電話,不需要很累就可以和那個叫恭平的小子聯絡上。”
說到這裡他輕拍著白秀麒的後背,自己也接二連三地打著哈欠,終於順利地重新喚起了白秀麒的睏意。
白秀麒原本以為自己只會再小睡幾個小時。可是再度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
金色的陽光從頭頂上方、外牆的小窗戶照射進來。將枕頭曬出一種溫暖的氣味。他就在這種安逸的氣味裡滿足地睜開雙眼。很快卻聞見了一股“可怕”的氣味。
不是屍體的腐味,不是狐狸的騷味……而是植物、動物死後,遺體乾枯混合的氣味。
白秀麒一個鯉魚打挺從門板上坐起身來,就看見江成路站在灶臺邊上。正端起一個砂壺,倒出濃黑色的藥汁。
是中藥。
白秀麒當然不是第一次服用中藥,可卻是頭一遭聞到如此刺鼻的藥味,似乎光靠想象他就能明白其中成分的可怕。
但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在熬什麼?”
“給你壓驚的藥啊。”江成路理所當然地回答:“藥可能有點苦,我水放得少了點,一口乾了給你吃糖。”
正說到這裡,就看見一大塊藥渣從壺口掉進了藥碗裡頭。江成路眼疾手快地撈出來放在一邊,白秀麒一看,腦袋裡“嗡”的一下就懵了。
那是一小塊下巴骨。上頭還連著一顆牙齒。
“我去!我不喝!不喝!打死也不喝!”
喊出誓死抵抗的口號,白秀麒手腳並用地後退,恨不得能夠從牆上那個狹小的窗戶洞鑽出去。
江成路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他,把藥碗往桌上一放就過來逮人。
“開玩笑,這可是六耳獼猴的靈骨。再加上八葉山參等好多貴重藥材熬煮的。是居家旅遊、殺人滅口必備良藥。快,過來幹了這一碗!”
“不!我沒病!”白秀麒負隅頑抗。
“有病治病無病強身!”
“我還沒吃早飯,空腹喝藥胃會壞掉!”
“這藥十全大補,胃病也能治好!”
說著,江成路就已經跑過來把人給逮住了,抓著胳膊就往桌子邊上拖。
白秀麒把心一橫抬手就想連桌子都給掀了,卻被江成路眼疾手快一把搶過了藥碗,“咕嘟”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鬧哪樣?
白秀麒的迷惑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江成路的腦袋已經湊了過來,快準狠穩地對上了他的嘴唇。
……同甘共苦,說得也許就是這種情況吧。
白秀麒安慰自己至少還體會到了一個成語的現學現用。
接連不斷的幾個深吻之後,一碗藥終於見了底。真正的服藥人還沒吵著要糖吃呢,主動喂藥的江成路居然一個箭步衝到了自來水龍頭下面,哀嚎著開始漱口。
“沒出息。”
白秀麒罵了一句,自己走到灶臺邊上想要找點什麼剩菜之類的中和一些嘴裡的苦澀,卻看見煤氣灶上頭擺著一個小碟子,碟子裡是圓球形狀,小冰雹似的半透明白色物體。
“吃這個吃這個。”
說著江成路已經將東西拈起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