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樓去的時候,立刻提出也要跟著下去開開眼界。當然下一秒鐘這個要求就被無情地拒絕了。
“別鬧了,下面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再說我拿著東西,也沒手過來抱著你。”
江成路俯身搬起那箱子包裝精美的牛羊肉,想了想又給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這樣吧,我用新手機給你拍一段影片,等上來了你自己看。”
到了這個地步,看不看得到地下室的影片倒成了其次,重要的是江成路這個傢伙,嘴上雖然不說,其實心裡頭還是對新手機挺喜歡的。白秀麒“呵呵”了兩聲,算是同意了這個提議。
僅僅五六分鐘之後江成路就回來了,一邊走還一邊擺弄著新手機。他將相簿裡最新生成的影片給白秀麒看,短短几分鐘左右,光線很弱,但還算清晰。
應該是地下室的空間,顯得空空蕩蕩的,一條筆直的水泥走廊,兩側是對開的幾扇門。門都緊閉著,看不出裡頭究竟是什麼。
“門都是特製的,兩層桃木中間夾著一層鐵,沒有鑰匙絕對打不開。”江成路在一邊做著註解:“看見那扇門了沒有?我把東西都放那裡面了。”
配合著他的解說,鏡頭一轉,門被開啟了。令白秀麒有點意外的是,裡面並不是一團漆黑。
有光,綠茵茵的燈光。
白秀麒的心裡又是“咯噔”一下。他記得這種熟悉的光線,曾經不止一次地見到過。
但不是在現實中,而是在夢境裡。
“鬼火……冥燈。”他喃喃地吐出這幾個字:“這裡怎麼會有鬼火冥燈?”
“你知道冥燈?”這下輪到江成路驚訝了:“地下室的燈的確和冥燈有點關係,不過工藝早就改良電氣化了。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白秀麒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凝視著螢幕,思緒卻已經飄回到了那個幽深詭異的大牢之中。
事到如今,似乎也不需再去糾結“科學不科學”的問題了——顯然,那並不僅僅是一個夢,而是一段真實的、曾經發生過的記憶。
他和江成路之間,應該有過更為久遠的淵源。或許那也正是他們這一生重逢、乃至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前因。
只是可是……想到夢中的那頭巨獸朝自己揮來的巨爪,白秀麒就覺得脊背一陣寒冷,連帶著心臟都隱約疼痛起來。
見他臉色不對,江成路忙問:“你不舒服?”
“不,沒事。”
白秀麒敷衍了一句,欲言又止,反覆思考了幾秒鐘,最後還是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殺過人?”
“啊?”江成路顯然無法跟上他跳躍的思維:“幹什麼忽然問這個?開玩笑,你見過比我還溫柔幽默、聰明風趣又無害的人嗎?”
“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哪兒那麼多廢話!”
“至少我記得是沒有。”江成路總算是正經了一點:“人活在世界上都不容易,這一輩子沒了,誰知道下一輩子會是什麼東西。我可吃不消揮霍別人的人生。”
白秀麒好像在認真地聽著他說話,又好像在發呆,一直等到他說完了,才愣愣地又問了一句:“那你有想過,殺了我嗎?”
“……”
江成路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紛呈,從驚訝到奇怪,再到懷疑,最後居然自作主張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有病吧!”
他伸手摸了摸白秀麒的額頭,故意想要淡化掉一些緊張的感覺。可是白秀麒偏不買他的賬,輕輕地把他的手擋開了。
“我沒有在開玩笑。你問我怎麼知道鬼火冥燈的,因為我曾經夢見過。那個夢我也和你提起過,你是一個囚犯而我是獄卒,你從監獄裡逃出來之後把我給殺死了……江成路,那不僅僅只是一個夢。”
說到這裡,白秀麒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而意識到了他的嚴肅,江成路也收起了笑容。
“過去的事我也不敢保證,但是至少現在的江成路,是絕對不會對現在的白秀麒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來的。其實仔細想想,如果我們的過去真如你所看見的那樣,那麼說不定現在你就是……找上門來問我討債的了。可你也知道我這是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以後就跟著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
白秀麒原本來一臉嚴肅,聽見這最後一句話也忍不住垮了表情:“我說你還能不能行啊,就不能認真點嗎?!”
“……我怎麼不行了?”江成路一臉委屈:“大爺,您要不驗驗貨?”
說著,又把那可憐的手機往旁邊一丟,一手託著白秀麒的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