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了?”
江成路卻笑得毫不在乎:“你要我陪你變老,我就變老。你想要青春永駐,我當然也有辦法。大不了我也建一個壺天把你關進去,你在裡面想變成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我都能認得出……”
“行了行了,肉麻不要錢是吧?!”
他話還沒有說完,白秀麒就已經打起了哆嗦:“這些話我都記著了,可別逼我有朝一日拿來打你的臉啊。”
“可惜啊可惜,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江成路回答得不假思索。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起了一陣好大的涼風,擱在銀盒上的床單也被吹起了一角。
白秀麒眼疾手快將傳單拽住,而江成路則將銀盒搶到了手裡。誰知道涼風越吹越勁,錦繡的床單很快鼓成了一張小帆。白秀麒心念一動,忽然就抓著它罩到了自己和江成路的身上。
錦天繡地,今時今刻,唯有二人。
這一夜的飲宴,直到後半夜才散去。留下一桌的杯盤狼藉,眾人只帶著酒醒互相告別,各歸各家。
白秀麒也和江成路互相攙扶著回到家裡,再不洗漱,直接倒在門板上呼呼大睡。等到第二天一覺醒來,才發現門板下的書堆不知什麼時候又悄悄地發生了滑坡,門板一路滑到了桌子底下。而白秀麒的拖鞋居然還留在樓梯口……
韋香荼昨晚上提供的還真是好酒,醇香濃郁但不上頭,更沒有宿醉的後顧之憂。白秀麒喝得比江成路少一些,因此也醒得早,洗漱完畢就提著桶下樓收拾殘局去了。
說也奇怪,他才剛走到樓梯口,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
是阿塗,他來了?
白秀麒很自然地探頭朝著大院裡望去,緊接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聚餐時充作餐桌的乒乓臺上,杯盤碗碟都還放在原處,只不過昨天晚上剩下的菜餚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事實上,幾乎所有的碗碟都像被清洗過那樣乾淨得嚇人。
當然,白秀麒知道這種乾淨只是一種假象。
除了空空如也的杯盤碗碟之外,乒乓臺上還多出了幾道非常鮮明的色彩——棕黃、赤紅、青灰和雪白的皮毛一團團蠕動著。
是狐狸,五六隻土狗大小的狐狸,正津津有味地舔舐著江成路的手藝,有一隻還啜起了韋香荼帶來的美酒,四腳朝天地躺在裝過蔓金苔的水缸裡呼呼大睡起來。
這些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