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碎片。估計是邊上整理出的殘磚斷瓦。暫時沒有辦法編號處理的,全都臨時存放在了這裡頭。
白秀麒讓蘇紫看住門口,自己開始朝著屋子深處走去。他很快就發現了吸引自己的氣息的源頭——
就在第二排第三層的第六個位置上。赫然是一個鎮墓獸的腦袋。
是的,只有腦袋。
白秀麒心裡“咯噔”一聲,馬上就猜到這件陶器一定是在崩塌的時候被毀壞的。現在只剩下一個腦袋,不知道還能不能變出活生生的鎮墓獸來。
光想沒有任何意義。他乾脆伸手去摸那件獸頭。
就在指尖與冰冷陶片接觸的一瞬間,那股繚繞在獸頭周圍的氣息放大了數百倍。化出一尊半透明的鎮墓獸虛像朝著白秀麒撲過來!
白秀麒沒有退讓,他站立在原地承受著鎮墓獸的衝擊。那飄渺的虛像撞在了他的身上,又化作一股外擴的衝擊波,竟然將整間屋子的鐵架子都震得搖晃起來。殘磚斷瓦噼裡啪啦地往下掉落。
變生肘腋,站在遠處的蘇紫的反應卻很迅速。他馬上推開門,飛快地用雙手捂住了胖保安的眼睛。輕聲一句咒語落下。胖保安把頭一歪,立刻沉沉睡去。
他再回過頭來看室內。卻發現那些東倒西歪的物件居然一樣都沒有掉在地上。反而正以一種極不尋常的狀態懸浮在半空中。
不僅如此,同樣懸浮在半空中的,還有白秀麒本人。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機敏如蘇紫,此刻也唯有睜大了眼睛茫然不知所措。
“你……”他試探著輕聲問道:“還好吧?”
聽見了聲音的白秀麒沒有回答,卻朝著蘇紫這邊緩緩地轉過頭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眼神看起來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雖然談不上冰冷,卻也閃耀著一種會讓人無法直視的寒光。
都說眼眸是直視內心的窗戶,而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不同的存在也擁有著完全不同的眼眸。蘇紫相信白秀麒對自己並沒有惡意,但是這雙眼眸也著實讓人心驚肉跳。
這分明是一雙熟悉殺戮的眼睛。
蘇紫強迫自己將目光從白秀麒的身上挪開,尋思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幾秒鐘之後,一陣噼裡啪啦的輕響如雨點似地在他身邊落了下來。
所有懸浮在半空中的殘磚斷瓦,全都回到了它們原先的位置上。同樣迴歸原位的還有白秀麒——他正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是我乾的?”他自言自語,又轉過頭來看著蘇紫:“是我讓那些東西都浮起來的?”
他的眼睛又迴歸正常了——蘇紫在心裡想道,同時點了點頭:“反正我肯定是辦不到的。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那個陶獸腦袋裡朝著你撲過去,接著你就浮起來了。”
……沒錯,白秀麒也在心裡默默地點頭。
這的確又是一隻鎮墓獸。只可惜破壞得實在是太過嚴重,形體已經被毀壞,只留存下一點靈識,剛才融入了自己的身體裡。
與此同時,就好像是接收到了來自鎮墓獸的記憶那樣,有一些並不屬於白秀麒本人記憶的影像碎片突兀地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那是墓亭轟然倒塌的那一夜,事情並非如同官方所描述的那樣僅僅是一起意外事故——在鎮墓獸的記憶裡白秀麒看見了一個黑影,他藉著深夜的掩護,潛入到墓亭之下的墓穴中,驚醒了沉睡的鎮墓陶獸,這才引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坍塌。
這兩個人是誰?
陶獸殘留下來的氣息微弱,白秀麒嘗試著努力卻沒有什麼收穫。但他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什麼一般的盜墓賊。
或許陵區管理方那邊還能挖掘出一些更深層次的秘密。
將這條線索記在心裡,白秀麒跟著蘇紫走出了這間臨時倉庫。蘇紫俯身搖醒了靠在牆腳酣睡的胖保安,後者擦了擦嘴角邊的口水,渾然不知剛才的熱鬧。
兩個人沿著積雪的小路一直往東走,沒過多久就出了封閉施工區,來到了開放區的大路上。白秀麒找了個茶座買了兩杯熱紅茶,坐下來梳理頭緒。
“那天你透過門縫看見的不止是一個眼睛吧?”他問蘇紫:“究竟是怎麼回是?”
“我看見了一場戰鬥。”
事到如今,蘇紫也不再準備隱瞞。
“從林蔭道的側面進入陵區的那兩個人,其中一人正和一頭怪物搏鬥著。它們彼此都想要將對方置於死地,但最後還是男人更勝了一籌,那怪物被他制伏,而墓亭也就塌了。”
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