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
下午的遊客比上午要少一些,展廳裡的氣氛更加靜謐。
白秀麒跟著章函來到珍寶館的前面,意外地發現展廳前方的休息區裡豎起了兩張巨大的易拉寶告示,上面寫的是從下個月開始,珍寶館將要暫時關閉。
“所有珍貴藏品清點入庫臨時封存。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珍寶館將要擴大面積重新設計裝修。在此之前,我們的確需要聽取方方面面的寶貴意見。”
章函的這番話,倒像是為白秀麒透露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是有什麼新的藏品要補充進來嗎?”他問:“是不是之前在鬼……碼頭倉庫裡找到的那批寶物?”
“沒錯。”
章函倒也沒準備賣關子:“雖然中間的交涉和等待時間有點長,但是最後還是裁定將曾經屬於泰陵的那些文物送回到泰陵博物館。當然,這也意味著博物館的各個方面都必須達到更高的層次。”
這真是一個好訊息。
白秀麒首先想到的就是蘇紫。他所心心念唸的那塊玉佩,是不是就在這批即將回歸的文物裡頭?
他剛想到這裡。就聽見身後的拐角處傳來了一陣熟悉的低語聲。
“接下來我們要參觀的就是珍寶館了。剛才我們在墓室裡頭看見的鎏金銅函,本體就在這裡……”
五六名遊客陸陸續續地從拐角處走進了珍寶館前的休息區,其中就有蘇紫的身影。
倒是湊巧了。
白秀麒愣了一愣。第一個念頭就是該不該趁這個機會將蘇紫引薦給章函。
按照蘇紫的能力,在導遊部得到重用應該不成問題。但萬一章函追究起蘇紫擔任野導的問題,那豈不是反而弄巧成拙?
究竟應不應該抓住這個機會,或者乾脆視而不見?
白秀麒討厭糾結。於是決定先看看雙方的反應再見機行事。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蘇紫,顯然也已經覺察到了站在珍寶館門口的這一行人。
他首先看見了白秀麒。接著是行政綜合執法辦公室的陳哥。不需要太多的推理,他立刻就明白這是撞上了研究院的隊伍。
雖然這種糟糕的情況並不經常出現,但一旦發生,唯一的辦法就是主動迴避——被逮著就是按人頭數罰款。一個遊客五百,他實在是吃不消。
“呃,珍寶館人太多。我們先去……”
他一邊小聲解釋著,一邊立刻準備掉頭離開。然而卻在轉身的那一刻。冷不丁地看見了那個如眾星拱月一般被簇擁著的研究院領頭人。
這……
怎麼會?!
巨大的驚愕讓蘇紫的瞳孔劇烈地收縮著。一秒鐘之後,他眼中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唯有處於他視野正中央的那個人影,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晰。
沒錯。
就是這張臉。
就是這個人……
是他……就是公子晗!
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也像李冉虯那樣轉世了?!
可是鄭楚臣明明說他已經……
蘇紫只覺得自己的血液正在緩慢地凝固著,帶動著一陣陣的寒意在渾身上下游走。
他一陣又一陣地打著寒噤,指尖甚至冷得發疼。
而這股疼痛,又隨著神經從指尖傳回到了心臟,源源不斷地凝聚著、壓抑著,結成一團酸楚又愉悅的情緒。
是狂喜還是哀傷?蘇紫覺得自己已經分不清楚了。
“蘇導你怎麼啦,接下來往哪裡走啊?”一個團友在他耳邊問道。
蘇紫的目光卻依舊是僵硬的,沒辦法從剛才凝視的地方挪開。好像這必須消耗掉他此刻全部的力氣似的。
與此同時,休息區的另一邊。
“……那個人是誰?”
從短暫的愕然中回過神來,章函不動聲色地詢問道:“導遊還是志願者?”
“不是我們的人。”
博物館公眾服務部的負責人搶在前面否認:“我們連志願者上崗都必須穿制服。”
章函沒有說話,餘光落在周圍的人群身上。
大家都在搖著頭。
導遊部主任和蘇紫倒是認識,因此支支吾吾地沒有說話。可是行政綜合執法辦公室的陳哥已經不住了。
“這……是我的失職!”
他主動承認下來,黑著臉兩三步走到蘇紫面前,橫眉怒目道:“膽子不小啊,做黑導遊做到展館裡頭來了!”
蘇紫好像壓根就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