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陸承北會突然這麼問,我微微一愣,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不過既然他提到了,我就順著他這個話題往下說。
我將筷子放下,但並不是特別慎重,有點隨口一問的意思,“那麼你現在還堅持當初的那個決定嗎?”
這個問題問出後,我莫名有些緊張。
我既不想聽到否定的答案,又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如果陸承北還堅持不想要孩子,俆若言的肚子問題便不大。但同時也說明陸承北其實當初是不太願意要我們的孩子的,這會讓我有挫敗的感覺。
可如果他的答案是改變了主意,我也根本高興不起來。
在這個情況下,彷彿就是在說,是因為俆若言有了孩子,所以陸承北才改變了想法,這比任何的可能性都要讓我失落。
我希望他能因為,而且只是因為我,而有這種想法,而不是其他什麼女人。
問完,我下意識屏住呼吸,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在意,又小心地盯著他,想看他怎麼回答。
陸承北顯然沒有我這麼糾結,他眨了一下眼睛,居然直接搖頭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此言一出,我緩緩睜大眼睛,一時心亂如麻。
不,應該說,我很混亂。
但我表現得不在意一般微微笑了笑,隨便扯了點話,就結束掉了這個話題。
陸承北也沒有再追問什麼,他埋頭認真地吃起飯來。
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他將我所做的飯菜掃了個精光,用實際行動來向我說明他有多喜歡吃我做的東西。
然而我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慰藉,反而覺得有種陸承北在故意討好我的感覺,而且是做錯事情後才有心機懺悔的那種。
我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又無法將這種不快的想法從腦袋中除去。
整個人都煩躁起來,碗筷是僕人收拾的,我假意要洗澡,先回了房,而後就沒再下樓。
直到接近午夜的時候,我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又不知道要怎麼排解,就想下樓倒水喝。
結果剛走出門口,就發現書房裡有人,燈光透過門縫射了出來。
毫無疑問,裡面的人只會是陸承北。
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發現門虛掩著。
想了想,我就下樓,喝了一杯水後,給陸承北熱了一杯牛奶。
他現在加班加點地工作,也許是因為給我的那個承諾吧,當然,也是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那份努力,以及那些為他犧牲過的人負責。
雖然俆若言的事情讓我有些耿耿於懷,但是隻要那層紙還沒有捅破,我就沒有立場指責陸承北。
其實我會覺得生氣,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