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
初夏性格靦腆。
學不來孟雲澤總是把喜歡啊,想念啊的掛在嘴邊,她的身體繃直,眼睛看著電視,電視裡演了些什麼卻全然不知,她只能面紅耳赤,老老實實地,小聲地答,“想的。”
話落。
紅暈便蔓延至她耳廓,豔麗若血紅色的珊瑚。
孟雲澤一直盯著初夏,自然也瞧見了她發紅的耳尖,比春色還要豔麗上幾分的臉頰。
“既然詠詠也想……
那不如,今晚就搬過來跟三叔一起住?”
緩緩地坐起身,孟雲澤抱初夏坐在她的大腿上,指尖輕捻她的耳尖,在她的耳畔吹著熱氣。
初夏正襟危坐。
身體因為孟雲澤的靠近而顫慄,腦袋還是很堅定地搖了搖。
倒像是入了盤絲洞的唐三藏,任憑孟雲澤這個大妖孽怎麼作妖,三藏夏都不為所動。
美男計沒能成功。
孟雲澤報復性地輕咬了口初夏的耳尖。
初夏身體敏感,孟雲澤咬的那一下,宛若一股電流,她整個身體都為之顫了顫。
偏偏妖孽孟還不肯如此收手,他親吻她的耳廓,吻過她的臉頰,又掰過她的臉頰,吻上了她的唇……
兩片唇堪堪觸碰到一起。
管家的電話在此時響起。
初夏彷彿觸電一般,倏地睜開了眼睛。
“我,我去給您切橙子。”
手忙腳亂地從孟雲澤的身上下來,忙不迭地跑進了廚房。
孟雲澤帶著一肚子的燥火,接通的電話。
“三少,是我。”
聽出是管家毛叔的聲音,孟雲澤腦海裡綺麗的念頭瞬間消散而去。
管家幾句話,就將老爺子的意思給交代清楚了。
“三少,您這回惹的事兒可不小。
老爺子這回是氣性大了。
您還是儘快回來吧。
要是真把老爺子給惹惱了,可不是耍的。”
管家是老太太的親信,心裡自然是向著孟雲澤的。
孟雲澤這個總裁位置坐得並不穩當,開罪老爺子,絕非是明智之舉。
孟雲澤的生父孟安是孟祥宗最為驕傲的小兒子。
孟祥宗經常對家裡的幾位親戚炫耀,小兒子孟安最肖他。
可也是這個小兒子,到頭來,最傷他的心。
為了一個女人,置孟家的臉面跟自身前程不顧,執意要跟當時結髮的妻子林潮音離婚,迎娶孟雲澤的生母沐薇,一個家境貧寒的女人過門。
孟安跟父親孟祥宗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最終,孟安在一次爭吵過摔門而去之後,再沒能回來。
白髮人送黑髮人。
老爺子認定了這一切都是沐薇害的,連帶的,連沐薇生的孟雲澤也厭惡至極。
否則,以孟家的財力物力,何以一直到孟雲澤在外流浪多年,十八歲那年才被孟家尋回?
老爺子最為喜愛的,是他從小當成接班人培養的孟以誠。
結果孟以誠不爭氣,在大學快要畢業那年,捅了個大簍子。
老太太便以此相挾,要求扶他上位,孟以誠的事她可以動用她孃家勢力去擺平。
老爺子為了保住他的寶貝孫子,憤怒地答應了老太太這一要求。
為了躲避風波,孟以誠也因此被放逐到G省,一直到五年前才被允許回到羅市。
孟祥宗一廂情願地以為寶貝孫子已經痛改前非,結果孟以誠變本加厲,五年前因為涉嫌一宗販毒案,險些吃牢飯。
最後,還是老頭求到老太太那裡,才保住了孟以誠。
孟以誠這五年來也夾起尾巴做人,沒事就做做慈善,深居簡出,瞧著挺安分。
公司幾個大股東暗自聯名彈劾孟雲澤這件事,孟雲澤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他也猜到了老爺子肯定跟公司那幾個老匹夫們脫不了干係。
孟雲澤唯一無法確定的是,在這起事件當中,老爺子又是扮演怎樣的角色。
當真是股東們認定他是孟氏集團的害群之馬,一心想要他下臺,還是這其中,也有爺爺的授意?
爺爺此番叫他回去,不過是跟股東們一起聯合唱給他聽的雙簧一場?
孟雲澤思緒幾番變化,實際上,不過是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而已。
“我知道了,毛叔,請你轉告爺爺一聲,我馬上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