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她來的。
她問心無愧。
兒大不由娘,孫兒大了,有自己的盤算,她是既欣慰多少又有點惆悵。
一入豪門深似海。
如果可以,她又何嘗不想少一些算計,當真只是那個樂觀豁達的老太太?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廚房裡還有雞湯,一定要盯著詠詠,把它們全部都喝完,知道麼?
詠詠太瘦了。
太瘦了不好生養的啦。”
老太太握著初夏的手,站起身,開口,便又是那個慈眉善目的可親老太太。
人都見著了,沒什麼不滿意的,自然是要主動走人啦,不然某個不肖的傢伙估計也要下逐客令了。
初夏臉上的紅暈就沒退下去過。
老太太開口,要孟雲澤親自送她到樓下。
初夏於是清楚,老太太這是有話要跟三叔說呢。
她很體貼地沒有提出要求一起送老太太下樓,只送到門口。
孟雲澤陪老太太下樓,毛姨跟在他們的身後。
出了宿舍樓,一陣北風颳過。
沉沉積壓的雲層,壓了日頭。
早上那麼點陽光,像是曇花一現。
氣溫很低,很有可能會再次飄雪。
“你猜,我在度假村,遇見了誰?”
三人的腳,深深淺淺地踩在院子裡的雪地上。
孟雲澤稍稍走在前面,替老太太擋風。
聞言,轉過頭,“是大哥吧。”
語氣裡沒有半分意外。
老太太瞪她,“哎呀。跟你聊天,好生沒意思。
你配合一下奶奶,好奇地問一句,是誰呀,再不然,裝不知道,求著我問,是會早洩還是會痿吶?”
孟雲澤是知道老太太祖上是悍匪發家,年少時,可是騎著馬,跟在其兄長後頭爭強鬥狠過的。
對老太太如今一大把年紀,冷葷不忌,也是隻有一個大寫的服字。
老太太被孫子一副便秘的樣子給取悅到了。
老太太哈哈笑了幾聲,孟雲澤面露無奈,專心地攙扶著她,生怕她老人家笑得太過開心,沒注意腳下,一個不小心,腳底打滑。
雪天路滑,城強力壯的人這麼一摔,且不好說,更別說老太太如今這個歲數了。
老太太又笑了好一會兒,方才收斂了笑容。
“我不說,想必你也猜到了以誠這次回羅市,不只是簡單的過年回家團聚這麼簡單。
他是衝著你現在的位置來的。
以誠想必是獲悉了我在度假山莊的訊息,刻意在那裡等著見我,想要試探下我的態度。
週一的股東大會。
你且瞧著吧。
記住,我告訴過你的話,永遠不要小瞧你的對手。
行了,回去吧。
我還指望著抱曾孫呢。”
話鋒一轉。
老太太抬了抬手,走在身後的毛姨便幾步上前,攙扶了老太太的手。
孟家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
孟雲澤目送著老太太的背影,制止老太太在毛姨的攙扶下,上了車。
孟雲澤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永遠不要小瞧你的對手。”
老太太這句話無疑是在提醒他,不要小瞧了孟以誠。
五年前的孟以誠無疑是不足為懼的。
但是倘若孟以誠當真那麼不具有威脅性,老太太不會多此一舉。
那麼便只剩下一種可能,如今的孟以誠身上,必然是有了他所不知道的變化。
孟雲澤踩著雪,往回走。
意料當中,宿舍的門是半掩著的。
孟雲澤周遭的肅殺退了個一乾二淨。
推門進去,閉著眼靠在沙發上休息的初夏聽見關門聲,迷迷糊糊地地睜開眼,“老夫人走了?”
“嗯。我看著老太太上的車。
困了?怎麼不進臥室去睡?”
孟雲澤在初夏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視線落在她眼窩那兩處青黑上。
值班雖然夜裡沒有規定不能睡,但是想來,也睡不安穩。
初夏掩嘴,打了個呵欠,眼角便泛出了生理的眼淚。
初夏圈住孟雲澤的腰身,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小小聲地訴說著自己方才所受的驚嚇,“老夫人忽然來訪,嚇了我一跳。”
不是不想進去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