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算是那種比較省心的女朋友。
他工作忙,不能陪他,她也從不生氣,只會勸他注意身體。
情人節生日什麼的,也不會吵著鬧著要什麼禮物,兩人吃一頓飯,溫言就會笑得特滿足。
方懷遠對溫言雖然沒發覺戀愛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轟烈,但是跟溫言在一起還是比較舒服的。
就是在他眼裡那麼一個溫柔貼心的女朋友,忽然毫無預兆地就劈腿了。
方懷遠長時間地盯著溫言看,終於引起了劈腿男的注意。
以為方懷遠也是看上溫言了,劈腿男放開了範長文,低沉著臉,掄著拳頭就朝方懷遠走來。
按說範長文那天醉酒的厲害,醒來後應該什麼都不記得才對。
偏偏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跟刻在他腦海裡似的。
他是怎麼二BI地衝人家吹流氓哨,又是怎麼跟人揍成一團,以及最後方懷遠單方面打吊卡宴男都記得一清二楚。
可能除了伍媚,這件事範長文也沒跟其他人說過,憋了挺久,於是被伍媚套話的時候,這人就跟倒豆子似的,細枝末節都講述得特到位,還感慨了一句,沒想到溫言那個人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麼盡不幹些人事兒。
別說是範長文沒想到,伍媚也沒想到。
撇去溫言是她情敵,她看她不爽,總是找她麻煩之外,伍媚對溫言這個人的印象其實不錯。
她從初中到高中那麼叛逆的一箇中二少女,溫言每次看見她都笑得挺溫柔,跟她相處時也挺有耐性。
最為重要的是,她能感覺得出來,溫言是真的很喜歡他哥。
所以,當範長文告訴伍媚,她哥跟溫言是因為溫言劈腿才分的手,伍媚愣了愣,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臥槽。那個溫言還挺有能耐啊。”
都敢給她哥戴綠帽子。
“劈腿”兩個字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插進溫言的胸口。
伍媚的冷嘲熱諷令溫言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握著咖啡勺的指尖泛白。
在跟方懷遠交往期間,為了換取工作的機會,沒有拒絕他們電臺的製片主任的兒子,是溫言做過最後悔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時間重來一次,她只怕還是會做出跟當年一樣的選擇。
“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我哥該找我們了。我先走了。”
伍媚喝光了杯子裡的奶茶。
伍媚是真的覺得溫言太莫名其妙了。
找她說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有什麼破意義?
“我感覺不到懷遠的心。”
就在伍媚準備起身的時候,溫言忽然略帶倦意地問道。
“我剛進大學的時候就喜歡懷遠了。
喜歡他的女孩子很多,追求他的女孩子也不少。
所以你能夠想象,當我跟他告白,而他竟然答應跟我交往的時候,我有多高興。
他是個非常稱職的男朋友。
會在情人節的時候送你禮物,永遠記得你的生日是哪一天,記得你偏好的口味,衣服包包的牌子。
他會請你跟你的室友吃飯,也從不拒絕跟你的同事們一起出去聚餐。
太完美了。
完美到,我感覺自己好像在跟一個設定好的機器人在談戀愛。
無論我有多少次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談及別的男人追求我,他都從來不會吃醋。
也從不會因為你的無理取鬧而動怒。
無論因為什麼原因吵架,他永遠都是那句,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想要知道懷遠的底線在哪裡,是不是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他也還是那副冷靜的模樣。
這樣的念頭一旦起了頭,就再也剎不住車。
我不是在為自己當年的行為開脫……
我也不知道說了這麼多你明不明白。
算了。
我找你來,也不是為了分析我對你哥的情感的。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當年你推門進來的時候,其實我跟懷遠什麼都沒發生。
確切來說,應該是我努力地想要發生些什麼,他沒同意。
然後你就那樣揹著書包闖進來了,還憤怒地掀了我們的被子。
我從來沒見懷遠那樣生氣過。
就是那種臉色陰沉得彷彿能夠滴出水來的不悅。
仔細想想,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沒有在其他人面前那樣冷漠,但是從來沒有像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