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烏日娜被她的阿布還要額吉要求,一大早帶著阿木古郎,一起過來給這位救過古郎的救命個人道謝,順便給人家送吃的,烏日娜是滿心的不情願。
雪今早才停呢,草原上多冷啊。
她一點也不想離開暖呼呼的氈房。
如今,烏日娜除了滿心歡喜,哪裡還有半分的不情願呢。
不是……不是寶貝……
於少卿看著眼前這位蒙古服的陌生姑娘,眼裡的熱切褪去,被失望所佔據。
昨晚果然只是他受傷時的幻影而已麼?
於少卿的唇邊揚起一抹苦笑。
他在想什麼呢?
四年了。
假如寶貝還活著,又怎麼可能忍心不回來找他?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最是傷人,莫過於南柯一夢。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
即使理智上一清二楚,情感上還是懷揣著那些末的可能。
“咳咳咳……你好……昨晚,是你在照顧我?”
於少卿費勁地從從床上坐起,聲音沙啞地問道。
於少卿也不知道自己再確認些什麼,彷彿不問這一句,他沒有辦法讓自己死心。
人們一旦將某個人放在心上,就會格外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
烏日娜明顯地察覺出了這個英俊的漢族男子看著自己的眼神跟她進屋的時候有了明顯的不同。
是將她認作了昨晚上照顧他一晚上的吉雅,所以這個人才會露出那樣熱切的目光麼?
烏日娜的眼底閃過一絲嫉妒。
她想也沒想地道,“是啊,除了我,還能有誰?
對了,阿布說你身上有傷,又發著燒,只能吃點清淡的。這是我特意給你熬的小米粥。
還有你們漢人喜歡吃的幾樣小菜。
你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烏日娜在床上支起一張小桌子,將碗碟一一擺好。
於少卿眼底的光徹底黯淡了下去。
“抱歉。”
於少卿看著低頭忙活的烏日娜,沙啞著嗓子,低低地道。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好端端地道什麼歉啊?”
“昨天晚上……對不起。”
於少卿歉意地瞥了眼烏日娜的手腕。
昨天晚上,他能夠模糊地感覺到有人在照顧他。
他以為那個人是寶貝。
生怕寶貝會離開,所以緊緊地握住了對方的手。
以他當時的力氣,估計難免會有淤青。
只是蒙古姑娘的手上戴著一串銀鐲,於少卿也看不出對方的手上是否有抓痕。
烏日娜哪裡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更加不知道於少卿為什麼道歉。
心底對吉雅又嫉妒了幾分,含糊地道,“那個……沒什麼的。”
於少卿鬆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昨晚是他唐突了。
烏日娜擺好碗碟,就要喂於少卿吃粥。
於少卿偏了偏頭,他右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幾聲,沙啞地道,“多謝姑娘,我自己來吧。”
“這怎麼行?
我阿布說你右手臂受傷了,特意讓我來幫忙的。
回頭要是你傷口裂開了,我阿布非找我算賬不可。來,張嘴,啊——”
蒙古族的姑娘表達情感的方式是勇敢而又熱烈的。
烏日娜確定自己喜歡上了這個漢族男子,自然不願意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