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少卿看在眼裡,他走上前,一手攬在寶貝的肩上,對護士客氣有禮地詢問道,“請問手術室怎麼走?”
於少卿長得出眾,氣質又卓爾不凡,小護士當即紅了臉,就連聲音都跟比方才回答寶貝的問題時都還要輕了幾分,“手術室在19樓,往左拐,都有指示牌呢。
到時候跟著指示牌走就行了的。”
“好的,謝謝。”
於少卿向護士客氣地道了謝。
“走吧,我陪你一起上去。”
既然擔心,就不妨上去看看。
“要不,要不還是改天再來吧?林阿姨看見我,又該不高興了。”
實在是那天言歡在急診室搶救,林詩月叫嚷著寶貝就是害言歡出車禍的罪魁禍首,對著她又是打又是踹又是掐的,整的寶貝都有心理陰影了。
那天於少卿跟方懷遠兩人趕來得有點晚,他沒有親眼目的言太太是怎麼對待寶貝的,但是聯絡到寶貝後來身上的那些掐痕沒,輕易也就猜到了在他趕來之前,寶貝大體遭遇過什麼。
於少卿的眸光沉了沉。
他側過頭,溫厚的大掌放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有我在,怕什麼?”
熊寶貝怔怔地望著於少卿。
於少卿其實很少會用這種近乎狂妄的語氣說話,他大部分的用詞都是謙和有禮的。
以至於突然聽到他這麼說,熊寶貝就跟高潮了似的,身體都痙攣了一下。
胡亂激動一把。
“我才不是怕。”
怕再看下去自己就該犯罪了,熊寶貝低著頭,嘟囔了一聲。
女兒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手術室外站著自己為之厭惡的人,這對於一個當母親的人來說,無異於是天底下最殘酷的刑罰。
熊寶貝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之後,母愛這種東西,她就再沒有享受過。
熊寶貝不羨慕言歡別的什麼,唯獨羨慕她有林詩月那麼一個全心全意為她付出的母親。
哪怕林詩月對她有所誤會,那天還那麼對她,寶貝也不想傷了一顆母親的心。
熊寶貝什麼都說,於少卿還是從她低落的情緒當中明白了些什麼。
環在她腰間的那隻手臂緊了緊,於少卿輕聲道,“走吧。我陪你上去。”
“嗯。”
……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
紅色的,焦灼的顏色。
姜浩天像是一直被踩了尾巴的雄獅,不停地在走廊上踱著步。
他懊惱地恨不得去用頭撞牆。
他為什麼要那麼多嘴呢?
為什麼要去追問歡兒跟北子之間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
醫生告訴過他的,歡兒的抑鬱症已經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受不得半點刺激的!
“叮”地一聲,電梯裡有人出來。
姜浩天以為是言懷瑾跟林詩月夫妻二人在接到他的電話後趕到了,抬頭一看,不曾想卻是於少卿跟熊寶貝兩人。
“你們還過來做什麼?
是想要親眼看她死了沒有麼?”
姜浩天雙目赤紅著衝了上去,雙手緊緊地握成拳。
如果不是少卿哥的那條簡訊斷了歡兒最後的念想,歡兒也不會情緒激動之下,心臟病復發!
所以,都是他們的錯,都是他們的錯!
姜浩天情緒激動,於少卿腳步往前,將寶貝護在身後,他神色清冷地道,“我以為目前最重要的是言小姐是否安然無恙,而不是在這裡做無謂的遷怒。”
“呵。
少卿哥你說得可真是輕巧。
要是裡面躺著的人是她,你還能在這裡跟我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麼?”
姜浩天憤怒地指著寶貝的鼻尖。
熊寶貝是站著也躺槍。
她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怎麼得罪他姜浩天了,怎麼就扒著她不放了?
於少卿的臉色陰沉得能夠滴得出水來,“姜浩天,注意你的言辭。”
“我踏馬就口不擇言了,怎麼著?少卿哥要為了個女人跟我動手是吧?
來啊,踏馬自家兄弟穿過的破鞋,也就少卿哥你葷素不忌,當寶貝似地供著。”
於少卿薄唇緊抿,臉色陰駭,他竭力剋制著,才沒有使自己的拳頭揮在姜浩天那張挑釁的臉上。
這貨欠揍的,熊寶貝都想就著姜浩天的臉給上一拳了。
可這裡到底是醫院,熊寶貝不願意在這裡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