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睛,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哥哥已經救過她很多次了,這一次,換她來救他吧。
沒關係的,她本身就是惡鬼,所以不怕下地獄!
霧越來越濃了,可視度極低的海面,隱隱約約透出一個模糊的黑影來。
南宮薰呼吸一滯:船來了。
她強行穩住心神,快速的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手機,三兩下解了屏鎖 ; 播下一長串號碼。
號碼剛撥通,遠方突然傳來了幾聲槍響。
這響聲驚動了躲在暗處監視南宮薰的特警 ; 特警們下意識的扭頭向聲源看去,南宮薰趁著這個空檔 ; 身形一晃,消失在暗礁後。
她藉著夜色和崎嶇的地形,七繞八繞 ; 來到黑水灣東西角一個很隱蔽的小水窪的附近,二話不說,縱身跳進了那小水窪。
黑水灣之所以叫黑水灣,是因為它海水與岸邊接壤的地方並不是一個完美的弧形 ; 而是拐來拐去的 ; 有很多小的河流在暗礁處蜿蜒流淌 ; 被黑色的礁石映成了黑色,因此得名。
南宮薰跳進去的小水窪就是連結海水的暗流,逆著水流游過去 ; 就能游到大海。
——她要趕在船靠岸前 ; 游到船上去,喝令船掉頭!
貓鼠博弈就此開始 ; 南宮薰不顧腹部還未痊癒的槍傷,在冰冷刺骨又暗藏尖銳的礁石的海水裡奮力的向走私船游去,而盯丟了南宮薰的譚慕龍當機立斷,命令數十名手下跳海設伏 ; 並給海軍部通了電話 ; 請求他們出船劫攔走私船。
南宮薰游到一半的時候 ; 發現了海軍派出來的船 ;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 身子不由自主的戰慄起來。
譚家兄弟這是真要把她往死裡逼啊!
媽的,不帶這樣的!她答應譚小二的只有自己的命,沒有她大哥的命!
南宮薰咬緊了牙,因為太過用力,整個牙齦都隱隱作痛。
跟我玩兒是吧?她伸出手來,把溼淋淋的頭髮捋到了腦後:好!譚慕龍,我們來好好的玩玩兒!
南宮薰再次一頭扎進了海水裡,死撐著向走私船游去。
她的衣服早就已經被海水浸溼了 ; 傷口也因沾了水而再次裂開,染紅了一小片海……
按理來說,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 是無論如何也遊不到走私船上去的 ; 可怎麼說呢?人的潛力是無限的,被逼到絕路的人所爆發出的能量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南宮薰是個固執的人 ; 她認定要做的事,是無論如何也要做到的。
她心裡還吊著一口氣 ; 這口氣讓她硬撐著,生生遊了幾十裡 ; 來到走私船旁。
此時,走私船上早已亂作一團,譚慕龍派的兵快南宮薰一步上了走私船,海軍發來的船又擋嚴了走私船的退路,船上的乘客哀叫連連,一副世界末日降臨了的模樣。
南宮薰懶得理這些雜粹,把著船底的鐵橫梯,三兩下跳到了船上。
“哥——”她在槍林炮雨中大聲呼叫著她幼年時期唯一的親人:“哥你在哪兒?我上來了!回答我!”
不斷有武裝特警和因驚恐而胡亂攻擊的亡命之徒向她發動攻擊,她能躲閃的就躲閃 ; 躲閃不了就隨手解決了他們,一路從船頭找到船尾。
怕引起特警的注意 ; 南宮薰也不敢喊她哥的名字,焦灼中 ; 她靈機一動,大聲喊了她小時候給她大哥起的暱稱:“夜叉師父,我是菜刀!我上船了!”
因為年幼的時候,每天晚上她大哥都跟她對打 ; 趁機教她一些格鬥的技巧,白天卻又擺起一張臉,假裝不認識她。
那個外冷內熱的哥哥,只有夜裡才會出現 ; 就像傳言中的夜叉一樣 ; 所以她戲稱哥哥為“夜叉師父”。
而菜刀就不言而喻了——南宮薰第一次向她大哥發動攻擊時用的是菜刀。
事實證明 ; 功夫若真的很高的話,是不怕菜刀的。
“夜叉師父!我是菜刀,聽到了請回答!”南宮薰又從船尾喊到了船艙裡。
這時 ; 一個特種兵好像認出了南宮薰 ; 舉起手槍便想從身後偷襲南宮薰。
然而就在他即將按下扣扳機的那一剎那 ; 一把小巧卻鋒利的到從南宮薰耳邊飛過,準確無誤的刺進了那特種兵的太陽穴。
“說過多少遍了,後背既不能留給敵人,也不能留給朋友。”熟悉的聲音在南宮薰耳邊響起 ; 那聲音清冷淡漠 ; 不含任何感情 ; 卻莫名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