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鄒北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我看播的差不多了 ; 於是便按了下關機鍵,把錄音筆重新關上了。
“現在 ; 你相信我的話了吧?”我冷笑著問鄒北城。
鄒北城沒說話,凌厲的眉緊緊的鎖著,表情冷峻而可怕。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後,他不死心的猜測道:“或許南宮薰只是在騙譚以琛……”
“天吶!”我滿臉的不可置信 ; 厲聲打斷了鄒北城,歇斯底里的衝他喊道:“都到這份兒上了,你居然還相信南宮薰!既然你信她不信我,那你乾脆向她求婚,讓她做你老婆得了!”
喊完後 ; 我不再理睬鄒北城 ; 扭頭氣呼呼的向我的房間走去。
“遠黛 ; 我不是那個意思。”鄒北城連忙追了過來,擋在我身前語氣焦灼的向我解釋道:“不是說我寧願相信南宮薰也不願意相信你,主要是我覺得吧 ; 凡事最好不要太早的下結論 ; 事情不一定是它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他停頓了下 ; 又補充道:“我們不妨先來分析分析這件事,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都擺出來,再一一的排除……這樣所篩選出來的答案,肯定是最接近真相的。”
聽到這裡 ; 我心底不由的有些驚訝:不愧是鄒北城 ; 都聽到了那樣的錄音了 ; 居然還能保持理智 ; 怪不得人家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若是換做平常 ; 我肯定是願意坐下聽他去理智的分析這件事,可這次不行。
喬遠黛的父親被綁架了,沒有女兒能在自己親生父親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冷靜的下來。
所以我嗤笑了一聲,冷眼凝著鄒北城,陰聲問他:“你知道最荒唐,最可笑的地方是什麼嗎?”
鄒北城被我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搞懵了,眉頭緊鎖 ; 俊臉上寫滿了困惑。
我笑了,笑得絕望。
“最荒唐的是 ; 為了防止我把這件事告訴你 ; 南宮薰剛從譚家出去,就派人綁架了我爸爸。”我咬著牙 ; 所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從牙縫裡逼出來的:“而最可笑的是,我居然冒著我爸爸被南宮薰殺害的危險把這件事告訴了你!”
我抬起手來 ; 狠狠的甩了鄒北城一巴掌,然後憤怒的跑回了臥室。
正所謂做戲要做全套 ; 到臥室後,我“咔嚓”一聲鎖上臥室的門,撲倒床上痛哭起來。
整棟房子都靜悄悄的,唯有我哭泣的聲音縈繞在空氣裡。
幾分鐘後,臥室外傳來了敲門聲。
“對不起遠黛。”鄒北城再一次向我致歉道:“我知道你把這件事告訴我是承受了很大風險的,剛剛是我不好,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你出來好不好?我們一起商量商量救喬伯伯的事。”
很好!我唇角微微上揚:魚兒已經開始拿它的尾巴去碰魚餌了,只要再耐心點兒,不愁它不上鉤!
我吸了吸鼻子,慢吞吞的走到門口 ; 把門開啟了。
“那……那你現在相信我了?”我一邊兒抹眼淚,一邊兒哽咽著問鄒北城。
鄒北城笑了 ; 伸手愛憐的揉了揉我的腦袋:“傻瓜,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
“你剛剛明明就是不相信我……”我把嘴巴撅得老高 ; 滿臉的委屈:“你總覺得我是在害你……可我哪次沒有在幫你?單說泰國那回,我為了你把我在泰國的朋友全得罪了,生意也全毀了……你以為我真稀罕南宮薰給我的那百分之十的利潤嗎?要不是因為你……”
我說不下去了,又開始嗚咽起來。
鄒北城伸手把我攬到了懷裡 ; 柔聲哄我道:“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 ; 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以後 ; 就由我來對你好 ; 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很好鄒先生,我在心裡陰冷著調子回答鄒北城:你給我的痛苦我也全記著呢,後面,有的是你還的!
柔聲細語的哄了我一會兒後 ; 鄒北城轉移話題道:“對了 ; 剛剛那錄音你好像沒放完吧?接著往下放吧 ; 我想聽譚以琛和南宮薰會談的全部內容,這樣也好搞清楚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把戲。”
這段錄音比較長,完全播下來起碼得花一個來小時,所以我只放了前半段給鄒北城聽 ; 後面沒給他放。
現在既然他要求了 ; 我自然不能拒絕 ; 於是便掏出錄音筆 ; 重新按下了播放鍵。
“吱”的一聲清響 ; 錄音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