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宮家雙子手上,居然有這麼一味奇藥,而且還毫不吝嗇的用在了他的身上。
漱魂露性極陽若是由女子特別是孕婦服下,那它的藥性則會同女子的陰氣結合,藥性變得十分溫和,甚至還有保胎安神之效。但若是此藥由男子吃下,那原本溫和的藥性則變得極為猛烈,食下此藥之人則要經歷一次幾乎是扒皮抽筋的痛苦。
直到真的體會到漱魂露藥性的前一刻,張京墨都覺的宮喻瑾的擔憂是多餘的,但是當宮喻瑾在藥水之後投入了漱魂露後,張京墨才發現——宮喻瑾不但沒有誇張,還說的輕了。
這哪裡是剝皮抽筋,這明明是就是把人的靈魂從肉體裡硬生生的抽出來,再亂七八糟的揉成一團——
漱魂露入鼎之後,宮喻瑾便看見張京墨的臉色在一寸寸的灰敗了了下來,好似失去了生機一般。他坐在鼎內的身體也開始輕輕的顫動,顯然是受不住那劇烈的疼痛了。
可即便是這樣張京墨也沒有叫出一聲痛,他的牙齒緊緊的咬著已經沒有血色的嘴唇,英挺的眉頭也因為疼痛死死的皺起——這副模樣若是被陸鬼臼看見了,恐怕會心疼的要死吧。不知怎麼的宮喻瑾有些走神的想到這麼一句。
張京墨面板本就白皙,在漆黑的藥水之中更是顯眼,他懸浮在鼎內,黑色的長髮也被藥水浸溼,此時配上他因為疼痛瑟瑟發抖的模樣,看上去竟有幾分楚楚可人。
當宮喻瑾察覺自己在想什麼之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他居然會覺得張京墨楚楚可憐?還對他生出了幾分憐惜之心——難道真如陸鬼臼所說,他是中了什麼蠱?!
宮喻瑾想到這裡,強行壓下了浮動的心緒,將注意力投到了靈火之上。
降低靈火的溫度,的確是可以幫助張京墨減少痛苦,但若是溫度降得太低,則會出現藥性無法發揮出來的情況。
所以每一度的溫度都極端重要。
張京墨也感覺到了自己周圍的溫度在下降,雖然藥水依舊在沸騰,但卻可以隱隱看見藥水原本冒出的水蒸氣竟是變成了寒氣。
寒冷凍結了部分的神經,也減緩了疼痛,可張京墨還是覺的自己被一雙大手不斷的拉扯,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他腹中金丹,也開始痛了。
若說靈臺碎裂的疼痛可以讓人發狂,那金丹碎裂的疼痛足足有靈臺碎裂的百倍有餘,張京墨開始壓抑不住口中的呻丨吟,發出小聲的痛呼。
宮喻瑾見到張京墨的情況,眉頭也皺了起來,他重重的喚了聲:“張京墨!”
張京墨被這聲音一喚,才恢復了幾分神智,但這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張京墨很快又被疼痛奪取了意識。
宮喻瑾見狀不妙,他知道以張京墨的狀態強行改換體質的確十分的勉強,一個不慎就極易出岔子。現在看來,要張京墨熬過這一關,的確是有些牽強了……
就在宮喻瑾以為張京墨會神智失守的時候,沒想到張京墨閉著的眼睛卻忽的睜開了,雖然裡面依舊是一片黯淡,但卻依稀可見星光般黯淡的神采。
宮喻瑾忙道:“張京墨——撐住。”
張京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口氣,好似要用吸氣,將漂浮在半空中的靈魂給喚回來。
他的睫毛猛烈的顫抖了幾下,一直咬著下唇的牙齒輕輕鬆開。
宮喻瑾見狀本以為張京墨是要要求不再繼續,卻不想張京墨嘴唇一動,竟是罵出一句髒話:“真他孃的痛。”
宮喻瑾聽著這有氣無力的罵聲,心中一鬆,他道:“撐下去——還有十三日,便結束了。”
原來,他已經熬過了一半了,張京墨揚起頭,雙眼無神的看向虛空之中,他的耳朵因為疼痛甚至開始發出嗡嗡的耳鳴,這耳鳴讓他幾乎聽不清宮喻瑾要說些什麼了。
但好在……他還是聽到了那一句“十三日”。
其實若是想要縮短時間,宮喻瑾只需要將靈火燒的更旺,強行逼出藥材中的藥性便可,但這樣一來卻有一個弊端,便是絕豔顧會更加迅速的改造張京墨的身體,會使得他承受的疼痛翻倍增長。
看張京墨目前的狀態,恐怕他是受不起其他的刺激了。
就這麼艱難的又熬過了三日,被宮喻瑾趕走的宮懷瑜卻去而復返,他推開了丹房的門後,第一句話便是:“怎麼樣,哥,他是不是疼的求饒了?”
宮喻瑾沒想到他弟弟如此不懂事,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想著找回面子。
他怒道:“宮懷瑜,滾出去!”
宮懷瑜道:“哥,你罵我做什麼,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