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就跟夜晚沒差了。
眼看著守陣的白蠟燭被吹熄了好幾根兒,容菲是又急又怯膽兒。這是鬼魂要出來了嗎?蠟燭滅了對沈謙不會有什麼不利的影響吧?
擔心沈謙情況的容菲壓根兒沒有注意到,曾道士用黃符灰畫出的圈兒早就被吹散了。
曾道士一直做著補救,可陰風大作,他這黃符灰還沒撒到地上就被吹散了。所幸的是外圍那圈摻了符灰的雄黃,落地就粘,沒有被破壞。
滴答……滴答……
只是一會兒,竹葉上就開始滴答掉起了水珠,挾風撲面的空氣都帶上了一股陰潮的味道。周圍的地面也嗖嗖騰昇出一個個黑影子,三五成群的朝曾道士和容菲兩人聚攏。
曾道士瞪著那些黑影子,抖抖肩上的黃布袋,迅速掏摸出幾道黃符,啪啪拍在容菲後背,前胸,以及天靈。顧忌著容菲命犯鬼煞,以免發生意外,曾道士牢牢攥住了她的胳膊。
看著那成群結隊的黑影朝他們縮小包圍圈兒,容菲膝蓋就禁不住的發軟。還真是如曾道士說的,烏壓壓一片,且還都不懷好意的圍攏撲來。
黑影有的凝視有的透明,新鬼老鬼都有,男女老少,有面相可憎的,也有扭曲痛苦的,還有表情木訥的。
容菲後背緊貼著曾道士,既害怕鬼魂會撲過來,又擔心著陣法那邊。眼看著蠟燭撲滅將近快一半,沈謙卻還沒有動靜,就急得恨不得衝過去把蠟燭點燃。
黑鴉匯聚在竹枝頭嘎嘎的叫喚,伴著陡然爭鳴的蟲鳥聲,直教人心頭髮緊。不光如此,容菲還眼尖的發現,與鬼魂的壓迫相比,四面八方更是潮水般湧來各種軟體昆蟲,刺毛蟲,蚯蚓,屎殼郎,蛆蟲,甚至連螞蟻都在成群結隊的湊熱鬧。
然而這還不是最驚悚的,讓容菲嚇得頭皮發麻心臟抽滯的,是那些本該冬眠的蛇和癩蛤蟆。
癩蛤蟆還好,再怎麼蹦躂成群也就看著噁心,可蛇就悚人了,幾條纏繞著那麼成群的碾著那些蟲子爬過來,花花綠綠品種還多。
“媽呀,蛇!”
容菲媽的驚撥出聲,瞪著眼睛直接麻爪了。一條都能嚇得她走不動路,更何況是陡然來一群,這玩意兒比鬼魂還悚人啊!
曾道士也沒料到還能把蛇招來,這東西一條兩條還能逮了捉了,甚至是一鏟子拍死,可眼下這一大群,赤手空拳孤單力薄的,是個人都得頭皮發麻悚抓瞎。眼下沒招,也只能寄望於那一圈兒雄黃了,希望能震得住這畜生!
後牙槽咬得嘎巴緊,曾道士心裡也不免開始著急了。這沈謙咋個還沒出來呢,別真是被什麼給絆住了吧?
令兩人鬆口氣的,那些蛇和蟲子還真就繞著雄黃圈兒爬,沒有蜂擁進來,全在圈兒外摞著扎堆了。場面看著悚人,但只要不衝破圈界就是萬幸。
那些鬼魂也扎堆在了圈子外,但多是身影透明的新鬼,影子凝實的完全無所顧忌直接就踏進了圈子。
“菲娃子別慌,你身上貼著符呢,它們看不到你。”曾道士安撫著容菲,騰出一隻手再次摸出幾道符拍在自己身上。
“你是道士害怕它們看見啊?”容菲本來因為有曾道士護著並不是很害怕,可一見他這舉動,心裡瞬間就沒底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曾道士拽著容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你曾伯伯我一把老骨頭,可不想浪費精力和這些鬼鬥法,心裡悚也咬牙忍著,等你男人出來就沒事兒了。”
曾道士話音剛落,幾隻鬼影就飄到了面前,繞著兩人一通轉。陰風掃在臉上,慎得人一陣陣寒顫。
容菲屏著呼吸,眼睛卻緊張的巴望著陣法那,心裡不住的吶喊著沈謙快出來。似乎是響應她的吶喊般,陣法中心瞬間瀰漫一團白霧,沈謙嗖的就冒了出來。
看他終於現身,兩人皆是鬆了口氣。而與此同時,原本圍繞撲向容菲他們的鬼影紛紛湧進了陣法。
它們似乎很忌憚沈謙,規規矩矩的站在那,根本不敢造次。
容菲更驚訝的發現,沈謙一出來,那些蟲蛇也迅速撤退。
“你男人那是一心向佛積攢功德,不然他完全有號召百鬼當鬼王的本事。”吹了吹天靈上懸著的符,曾道士壓低聲音對容菲道,“其實鬼到了一定的本事,也可以透過修煉還陽的,山海經野扎就有記載,以魂養魂以魄養魄,就是鬼吃鬼,當吞噬的魂魄到一定的數量,就能修煉出身體來。”
“什麼山海經野扎,你看得是修真小說吧?”容菲覷了曾道士一眼。
“嘿!”曾道士不輕不重的拍了容菲手臂一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