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也好了許多,一起跟著小夥們又是打鬧又是搗蛋的混入了大人們跳起舞來的隊伍中……
遠遠的……
也可以是近近的……
透過歡舞的人群,緋卓瑪看到的是——
一男一女,那女子笑若夏花、美得讓人覺得她嫻雅溫柔,然而那男子卻憂鬱著一張臉,偶爾因那女子的莞爾一笑而淡淡扯開笑容……
爾朱赫雲……
簫韻珊……
虛偽、假裝、做戲……
緋卓瑪不知自己從爾朱赫雲與簫韻珊站在一起的畫面撇開視線時,臉上的表情是多憂傷,她只是不喜歡這樣的“爾虞我詐”——
簫韻珊從不會那樣的笑,爾朱赫雲也絕不會因為簫韻珊的笑而笑……
又是一場騙局嗎?
最後的勝者會得到怎樣的戰利品呢?
是死亡嗎?
是得到對方的性命嗎?
不自覺地將手撫上小腹,是本能促使養成的習慣,讓心唯一感到溫暖的習慣——緋卓瑪扯開一抹笑,請求千乘大娘為她安排一頂供她獨自使用的帳篷……
既然人都在,“該發生的事”就應該在這個時候發生最好吧……
“皇后娘娘,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
大娘,我好像……嗯,可以為我拿來一些紗布嗎?
“呃……是那個……?”
看著緋卓瑪害羞著有些微微臉紅,寫在手心中的字也含羞的不知所措,很懂人情世故的千乘大娘很清楚緋卓瑪指的是“月事”,難怪近日臉色總是病怏怏的,心情也不怎麼好,原來都是因為“月事”的關係……
所以為了不影響到她晚上出席爾朱赫風的生辰宴,千乘大娘立刻去拿來一些足夠緋卓瑪用的紗布還有棉花……
——
大娘,你能否先退下?
“是,覺得不適的話就叫大娘,啊……大娘幫你去熱一些羊奶吧……”
呃……
拿著那些紗布與棉花,緋卓瑪來不及叫住熱情的千乘大娘,也罷了——
只要能保住你,就好……
緋卓瑪小手撫在腹上“說著”……
她笑得煞是燦爛迷人,然後帶著那笑緩步走到了屏風後,捲起了衣袖,從發上取下那隻一頭隱藏著小刀的髮釵……
有了身孕的她怎麼可能還會被“月事”打擾,但是隻有利用“月事”,她才能讓簫韻珊知道她已“傻乎乎”的喝下那些藥湯而“不知不覺”地失去了孩子,所以現在……
現在需要血、足夠的血,足夠到讓旁人都知曉她的“月事氾濫”——
“呃……”
好痛,但是不可以申吟,緋卓瑪咬著牙在臂膀內劃開一個小血口,讓那湧現而出的血都彙集在白色的紗布上,一滴滴……一道道……
浸溼了一塊又一塊……
足夠了嗎?
失血似乎過多的緋卓瑪開始覺得有些眩暈,所以她開啟發釵藏著藥粉的另一頭,將止血的藥粉撒在血口上,然後用棉花按住再用僅剩的紗布包紮起來並放下袖子……
這樣就可以了,這樣就足夠了……
緋卓瑪略略有些喘氣的坐在石床上,直到隨著一股難抑作嘔的羶味千乘大娘再度來到帳篷外……
“哎呀!怎麼流了那麼多血,瞧這小臉慘白成這樣,來,快喝下這碗羊奶!”
……
千乘大娘愛憐她的遞來那碗讓緋卓瑪不禁想要嘔吐的羊奶,然而緋卓瑪不能讓她看出異端,就在她收拾起那些被“丟棄”的血色紗布時,她忍著想要作嘔的動作硬是將那碗羊奶給喝了下去……
在看著千乘大娘拿著那些紗布悄悄離開帳篷去扔掉時,緋卓瑪便躲到了帳篷的角落嘔吐個不停——
好難受,從小覺得美味的羶味,此時此刻成了似可以要了她命的毒藥……
從帳篷外恍惚走過的那道聲影是……?
簫韻珊嗎?
緋卓瑪早就猜到自己的出現會引起簫韻珊注意,所以去吧……
跟著千乘大娘去見證你的毒藥“起效”了……
“還沒開席就嘔個不停,難道是想將肚子吐的乾乾淨淨,然後可以吃下所有的美味嗎?呵呵……我怎麼不知道赫雲娶了個那麼‘貪吃’的妻子呢?!”
又是爾朱赫風?!
為什麼自己最狼狽、最不願被人看見的一面總是能被這個男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