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特別的。”
除了這三個字,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形容詞來修飾。
“我們有幾日沒見了吧?”劉徹是個獨裁男,雖然不怎麼理會我的人際關係,但對慧圓,總是有大大的戒心。
可我對這個一起長大的小夥伴,總有一種鄰家小弟弟的情感,想著他被師父趕出寺院,心裡總覺得難受。
“嗯。”慧圓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問,“小喬,我剛剛聽見你在給人吃毒藥?”
他的心思是最單純無垢的,怕是誤會什麼了。我趕緊擺手解釋,“不是你看的那樣,其實是糖丸,你千萬不要去和別人說。”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喬,你怎麼可以說謊呢?”哎,可惜他不知道,我打過的誑語還真的不老少呢。
“可我不是出家人啊,慧圓也還俗了,我們都不是,你還怕什麼?”拍拍他的腦袋,小傢伙似懂非懂,“總之騙人是不對的。”
“我那是為他好,說好了,你不許告訴別人,知道嗎?”看得出,他是百般不願的,但也沒辦法的答應下來。
“這是最後一次。”慧圓要我承諾。
我伸出手來,虔誠的說著,“好的,這是最後一次。”
“啊~~~”就在我拿出百分百的真心發誓的時候,慧圓的叫喊破空而出,這注定我們的約定,是沒辦法實現了。
他叫的實在太過淒厲,喉嚨間的小舌頭都能夠看的一清二楚。
“鬼,鬼火!”我轉過頭去看身後,樹林裡兩簇綠色的火苗忽明忽暗,一閃一閃,可不就是慧圓嘴裡的鬼火。
這一嗓子不要緊,不遠處搭好帳子的人們剛好聽到,聞訊跑來。劉徹穩步向前,隔開我跟慧圓,問道,“怎麼了?”
“鬼火啊!”慧圓指著那裡。
人群裡開始鼓譟,我沒辦法解釋那是磷在空氣裡的自燃,不然他們一定拿我當妖怪把我給自燃了。
這個味道,對了。就是小時候劃火柴時的味。這幾天還常常出現,我閉上眼睛仔細想著,每次這種熟悉的味道出現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烤肉。
對了,就是火木人,火木人跟正常的木頭人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身上穿了一件‘衣服’,死了以後腦中的鈴鐺會出聲。
這很有可能跟衣料上沾染磷粉自燃有很大關係,溫度升高,鈴鐺裡的小蟲子就能吃掉粘著的糖漿,發出微弱的聲波,惹來附近的同伴。
鬼神之說,讓劉徹臉上也漸漸為難。我看看慧圓,“這個簡單啊,應該是亡靈,你念一段《大悲咒》超度下就可以了。畢竟你也出過家,想必他們也不敢來近身。”
聽我如此說來,眾人紛紛放心,將慧圓團團圍住。
“小師父,今晚就靠你了,多年幾遍啊。千萬不要讓他們纏著咱們……”悄悄退出他們,我反悔帳子裡去。發現劉徹也跟在自己的後面。
我還沒說什麼,他倒是先一步開口,“阿嬌不怕被惡鬼纏身?”
我撇撇嘴,“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我又沒在他們生前,對人家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幹嘛要害怕。”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阿嬌根本沒把鬼神放在眼裡。”
話是這麼說,但畢竟還有個狐狸師父坐在寺裡整日唸經。一棒子打死說不信的話,也有點太過了。
“哪有,我在寺裡讀過不少書,簡單避靈驅邪方法還是會一些,所以不像他們那麼擔心罷了。”
“原來是這樣。”
我點頭附和,“嗯嗯,不然能怎樣!”
因為心虛,雙眼上下躲閃,看也不看他一眼。劉徹沒有再說什麼,我想起火木人的事情來。
“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的味道很熟悉,就像之前嗎、著火的木頭人?”劉徹聞言,緊鎖眉頭,一會兒才緩緩說了,“不錯。”二字。
“眼下這裡的水源也不是很富足,你跟桑弘羊造的弩,很快就會用不上,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
“嗯,我這就去找弘羊商議。”
我心下酸溜溜,到底是人家君臣一夥兒。兩個人透過我認識,卻在第一時間跟對方打得火熱。不曉得是成功抑或失敗。
“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鬼火的事情,那個只能燒燒東西,不能有太大危害。”古代人總是講究天命難違,很多奇觀的自然景象在他們的嘴裡就成了“災禍”、“妖異”的徵兆。
怕是這一次遇見磷火,給劉徹心裡上多少帶了些負擔。黯淡下去的眼睛重燃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