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本沒此意的。
“做工還有休息的日子?”
魏青聽出狹促的意味,可還是老實回答,“今日我不當值,就在長安城裡逛一逛,沒想到,竟能遇見了故人。”
我點頭,“你我能再次相見,實屬不易,不如今日我做東,咱們喝酒去……”魏青還未做答,小和尚跑過來叫我。
“姐姐,師父聽說你來了,要我找你過去呢!”
無奈的看了看魏青,他很善解人意,“你先去吧,既大家都在長安,想必日後相見,也不是什麼難事。何況我今晚還要當值,不好飲酒,也不會盡興。”
“好吧。”只是簡單的一個轉身,下一次的相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長安城是不大,但那是在建立在沒有皇城威嚴之下,深在宮中,一個月只能出來三日,能碰上的機會,可謂是寥寥無幾。
師父喚我過去,還這麼急,我心上覺得是出了什麼大事。但誰知他只是把我叫過去問了幾件關於慧圓的近況。
我一一作答,慧圓被趕出寺裡,沒有去處,只得一直在我身邊,後來劉徹登基,給了他一個御醫的差事。可平時除了我偶爾找找他,其他人,不會去他那裡看病。也算是個清閒的差事,只是平日裡無聊了些。
若是換做我這種好動的性子,一定是忍受不了那種孤獨的,可慧圓自小休息打坐唸經的本事,還俗以後,也未丟下過每日的功課,所以還算是過得樂在自得。
最後他默默不語,我也不知該說什麼。清清嗓子隨後問出心裡多年來的疑問,“師父,徒兒有一事不懂。”
“你說,有何不懂?”
“慧圓,可做出過什麼有辱師門的事嗎?”
師父想了想,搖頭,“沒有。”
“那就怪了,我一直不明白,師父為何要趕他走,明明是……”
“你不必多問,為師做的決定,自有自己的原因,你只要照顧好那孩子便好。慧圓生長在寺裡,不懂凡塵險惡,千萬不要讓他被那些邪氣沾染。”
“你那麼擔心他,幹嘛不自己去!”我小聲嘟囔,心裡有氣,幹嘛把責任放在我身上,而不自己去做!真是老狐狸。
從寺裡離開,回到酒坊,已是天黑,劉徹帶的袍子起了很大的作用。想起先前還因為嫌棄,不想拿著,現在看來,他可算得上是未雨綢繆。
張嬸熬了濃濃的薑糖水給我驅寒,油燈下,我一邊喝著,一邊看著幾個月的賬本。自桑弘羊離開以後,生意沒有慘淡,反而有了更上一層樓的趨勢。因為司馬相如與卓文君被卓王孫給接了回去,桑弘羊曾在那裡打理過一段時間,將酒坊擴大了幾家。
如今我也算是有著幾家連鎖店的人了。可惜,這麼好的人才,被劉徹給挖角。不能說不心疼,只是人家本就是劉徹的臣子,不過是被我借來用來幾年,哪有不還回去的道理呢?
“小喬,先睡下吧,明日再看。”張嬸見我打瞌睡,一遍遍的過來勸阻,想要扯回賬本,可我明日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上一月因為美人娘過生日就沒出來,這個月再耽擱,不知道何時才能處理好這些小山一樣的賬本了。
“嗯,我不困,你們先睡吧,念兒賬記得不錯,有幾分桑公子的意思。”張嬸害羞的說著“哪有。”心裡卻樂開了花。
以前常常熬夜備戰期末考,整夜通宵背書是常有的,竹子在夜裡格外的涼,我整理完畢後,天已經有泛白的徵兆了。
動動脖子,“咔咔”作響,哎,真是年紀大了,不抗折騰了。
雖然陳阿嬌是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可我的心理年齡遠大於這個小丫頭的外表不止。自然就覺得自己是一位老人家了。
“小姐,不會是又看了一晚吧。”
昨晚被我支走的小霜,端著臉盆過來,看看桌上的東西,輕輕皺眉。
“沒有,我是早起剛看的。”
小霜若是在身邊,我一定沒辦法徹夜看賬本,只能找別的活兒讓她回不來。她沒看到,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便信以為真。
“你也真是,實在做不來,就讓桑弘羊回來嘛,幹嘛要這麼辛苦。”小霜憤憤不平,我拿著手裡的竹片,丟在她頭上。
“好啦,我們快快梳洗,等下還要去茶館。”
茶館就是‘卿國卿城’的所在基地,‘卿國卿城’雖然有十幾個店鋪,但茶館可謂是那裡的總部。平常的人,只以為那裡是喝喝茶,聊聊天的地方,卻不知,那裡不止是喝茶,聊得也不盡然是簡單的家長裡短。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