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冷酷的決然:“都喝光了,你一點也不討厭血腥,你又騙我!所以不會讓你改回去。”你怎麼可以騙我,你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空氣在這一秒凝滯,無論陳月如何解釋,如何苦苦的哀求,顧澤始終都無動於衷。
陳月忍受著胃裡的排山倒海般的翻攪,急得右腿大力地掙扎,連帶著皮套拴著床柱的那一頭嘩嘩直響,可是仍然掙脫不開。
一分一秒的受盡煎熬,真切的無助,眼睜睜的看著夢想流失,卻無能為力,當時針終於指向六點的那一刻,所有的都結束了,陳月絕望的閉上雙眼,淚水無聲的從眼角滑落。
這就是她忍耐了兩年的結果,無論如何的努力,如何的抗爭,終究還是幻滅,遭受恥辱痛苦的對待。
上帝將四周的牆修得太高太厚,就算她拼得頭破血流的,牆依然巋然不動,傷的也只是她自己。
夢想,成了泡影。
“好了,小月,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顧澤鬆開困住陳月皮套,摟著她開心的說道:“你現在自由了,開心吧?”
沒有了束縛,陳月推開顧澤,吐了起來,吐得一塌糊塗,紅色的番茄汁,當胃裡再也沒有東西吐的時候,她仍在乾嘔著,用手指摳著喉嚨,湧出唇角的卻是血,可是她都不覺得疼,難受,太難受了,難受到她快無法忍受,難受得她想這樣的死掉。
“小月,吃飯了。”顧澤端著銀色的餐盤來到床邊,餐盤中的白瓷碗冒著熱騰騰的熱氣。
陳月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她睜著毫無焦距的眼眸怔怔的盯著天花板,像是一個失了靈魂的木偶,大腦彷彿停止了運作,身體也沒有任何感覺。
顧澤將陳月扶起來,給她身後靠了一個枕頭,在他碰觸她的那一霎那,她瘦弱的身子抖了抖,很輕微的,但他還是感覺到了,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溫熱的手掌慢慢拍撫她的背心,耳邊是低低的呢喃,帶著顫音:“不要怕我,不要怕我!”別怕我,你別怕我。
陳月的身體彷彿有記憶似地抖得更厲害了,她是真的怕他,恨他,對於他無法估摸的脾氣的恐懼,對於未知的無底洞一樣的未來,她更怕。
顧澤漂亮的眼眸有些受傷的望著她,一手環著她,另一隻手取來放在床頭櫃邊稍稍冷卻的白瓷碗,舀了一勺先自己試了試,才遞到她唇邊:“溫度剛剛好,喝一口吧。”這是他特意叫鐘點工熬的藥膳粥,她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
陳月沒有張口,她是真的吃不下。
氣氛有些僵持,顧澤含著一口粥,將陳月的上半身固定在左手臂彎內,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卡著她的牙關,硬逼著陳月張嘴,嘴對嘴的把粥渡過去,他的手指向上抬,她被迫的向後仰起脖子,將粥吞嚥下去。
陳月有些嗆著的猛咳起來,霧氣濛濛的烏黑眼眸,臉龐流露出些許痛楚。片刻之後,猛然一彎腰,“哇”一下,陳月捂著胃吐了起來。
陳月吐得很難受,小臉像紙一樣白。
顧澤的臉色不好,眉目之間隱隱透著戾氣,可她難受的樣子,讓他滿腔的怒氣竟像是生生打在了棉花上,無處發洩,還有那不絕如縷竄上來的心疼……居然那麼明顯。
用柔軟的紙巾擦了擦她的唇角,看她病懨懨的樣子,顧澤替她掛好營養液點滴,柔柔的握著她的小手,放進絲被下,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睏意襲來,陳月漸漸的有些睜不開眼,她蜷縮成一團裹在被子裡,手心死死的攥緊被角,像是母體子宮裡小小的嬰兒,那麼瘦小的一塊,最大限度的將自己包裹起來,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樣子。
顧澤漂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心漸漸的有些……發涼,他是令她感到不安的因素。
睡得迷迷糊糊中,外面傳來了一陣對話。
“文嫂,小月不肯吃飯,她的身體快撐不下去了,怎麼辦?”顧澤的聲音竟帶著點小孩子般的傷心。
“少爺,放心吧!我去給她做點她喜歡吃的,她會聽話好好吃飯的。”文嫂安撫的說道。
門外安靜了很一會兒,門再次被推開,文嫂端著一碗熱湯進來,她關上門,走到床邊坐下,嘆了口氣,伸出手順了順陳月略顯凌亂的頭髮。
陳月掀開眼簾,一雙盈盈水眸呆呆的望著文嫂,越發瘦的瓜子臉上,烏黑的眼眸越發的大,楚楚可憐。
文嫂和藹的說道:“少爺第一次碰女人,難免折騰得過分了點,況且你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陳月垂下眼,顫抖著,她髒,所以即使被任意的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