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樓。
張國成看到證件上這個名字,當即打個了冷戰,不寒而慄,處於失控邊緣的情緒隨之平復,不再鬧騰。
裴東樓,綽號鐵面判官。
這幾年,多個大老虎在這位鐵面判官抽絲剝繭的調查中無所遁形,要麼身敗名裂,要麼鋃鐺入獄。
甭說他區區張國成,哪怕部委一把手面對突然出現眼前的裴東樓,也多半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張國成下意識問:“護著柳莞的年輕人什麼來頭?”
裴東樓淡淡道:“這個,無可奉告,我只能告訴你,我是按照上頭要求,從快從嚴從重辦你們。”
以裴東樓這種級別的大拿,所謂的上頭,十有八九頂到天,張國成將工作證和調查令遞還裴東樓,痛苦的閉上雙眼,萬念俱灰。
柳莞辦公室內。
沈浩站在柳莞身邊,凝視遠去的兩輛車,嘴角勾起一抹略顯玩味的冷笑,李家,外強中乾,才三天就控制不住局面。
“我得走了。”沈浩轉臉凝視柳莞。
“去哪?”柳莞下意識問。
“紫禁城。”沈浩微笑回答。
“下著雨呢,你去那幹嘛?”柳莞詫異。
“殺一個人。”沈浩伸出手,習慣性勾住柳莞下巴,邪笑著欣賞柳莞的容顏,彷彿欣賞完美的藝術品。
“殺誰?”柳莞面露驚容。
“李子雄。”沈浩說完吻了下柳莞,轉身往外走。
柳莞怔怔失神盯著漸行漸遠的沈浩,李子雄,她聽說過,華夏年輕一輩兒中的第一人,無數公子哥兒敬若神明的太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決戰紫禁城之巔(十)
相處這麼久,柳莞深知沈浩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偶爾的囂張跋扈,都已經過步步為營的鋪墊與佈局。
殺李子雄。
不是開玩笑。
更不是一時衝動,而是志在必得。
柳莞想到這點,內心波瀾起伏,思緒飄到宏偉的紫禁城,彷彿看到兩個傲然於世的男人在雨中激鬥,天崩地裂,風雲為之變色。
八百年帝都。
金元兩朝千萬間宮闕化作了土。
造就紫禁城不可代替的輝煌與獨特,時至今日,它依然是這座城市最搶眼的風景線,最具歷史底蘊的地標。
細雨濛濛,遊人熙攘,想趕早遊覽紫禁城領略皇家氣象的無數遊人被堵在景區外圍的安檢口。
安檢口邊上立著牌子上寫著:今日有重要外事活動,暫停對遊人開放。
兩行醒目大字,斷了遊人的念想,慢慢散去,誰能想到,偌大紫禁城即將變為兩個人的比武場。
紫禁城最雄偉殿閣的基臺上,李子雄站在遮雨的廊簷下,面無表情眺望遠方,旁邊,形影不離的老僕人雙手託著價值連城的巨闕劍。
當沈浩模糊的身影出現在濛濛細雨中,李子雄深吸一口氣,三天來,這個對手帶給他不少驚喜,但願今天也不會讓他失望。
孤零零的沈浩迎著大殿,緩緩前行,三層漢白玉臺基上屹立的大殿,就是人們俗稱的金鑾殿,前後二十四位帝王在此接受百官朝賀,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皇權。
如今,能在這裡肆無忌憚打一場,同樣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前無古人,後邊也多半不會有來者。
紫禁城中軸線上,那條直通大殿正門的雲龍御道,被欄杆攔著,防止遊客踩踏,沈浩偏要走一走二十多位帝王走過的路。
“有當皇帝的野心,可惜,生不逢時。”
老僕人不經意的調侃戲虐之言,刺激李子雄眯起眼,冷冷一笑,這萬里江山,草根出身,崛起於境外的沈浩,永遠不可能君臨天下。
沈浩不緊不慢走上臺基,直面李子雄。
立足大殿正門前七級臺階上的李子雄雙手插入褲兜,懶洋洋道:“遲到五分鐘,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
沈浩漫不經心笑了下,道:“下雨堵車,你應該慶幸自己又多活了五分鐘。”
李子雄眼神變冷,道:“少廢話,動手吧。”
沈浩聳聳肩,玩味笑道:“我就站這兒跟你打,雙腳不動,免得你一會兒死不瞑目,來吧。”
李子雄仰面大笑,心說果真是無知者無畏。
與此同時,站在李子雄側後方,貼身保護過李家三代人的老人卻倒吸涼氣,難以置信瞪大眼盯著沈浩。
因為就在李子雄仰面大笑之際,落向沈浩的雨滴突然被無形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