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
一潭碧水從中分開,沈浩緩緩落向黑漆漆的空間之中,秦嶺上古道場的入口之一,正是這個水潭。
據沈浩判斷,秦嶺不止一處古聖道場,古聖……一隻腳登臨仙界的強大存在,傳承道統的道場,哪能輕易讓人發現。
即使被發現,也極難進入。
若非沈浩懷揣丫丫送他的古舊鐵盒,壓制住重重禁制,就算確定了入口,也只能乾瞪眼,進不去。
水面合攏。
沈浩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東來、胡庸相視苦笑,當初發現這入口,沈浩也想把他倆帶進去碰碰運氣,奈何裡面太過兇險、詭異。
他倆寸步難行。
機緣……天註定。
註定屬於誰,別人根本沒法染指。
夜幕悄然降臨,兩人擯棄雜念,在水潭邊盤腿打坐,年輕的沈少邁入化神境,彷彿指路明燈,帶給兩人莫大的修行動力。
這處山谷位於秦嶺復地,周邊群山峻嶺綿延不絕,人跡罕至,不過沈浩突破的動靜太大,感知力敏銳的本土進化者隔著數百里也會心悸,更別說域外的修士。
潛入秦嶺撞機緣的十幾撥人,從不同方向接近山谷,好在他們彼此提防,都不願冒然顯露行跡,行進速度不快。
山谷東南方兩百里外,六個穿著白衣不像現代人的冷酷男女,肅然站在一白髮老人身後。
老人姓白名妙恆。
白妙恆,來自玉京山聖境,在玉虛宮地位尊崇。
玉虛宮,宇內排前五的修行門派,地位尊崇的白妙恆修為已至化神境中期,此次出山,志在秦嶺密寶。
一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欠身行禮道:“師父,這等小事,不勞您大駕,我帶兩位師弟過去看看。”
白妙恆緩緩搖頭,右手輕撫頜下雪白長鬚,眯眼道:“剛才的異象,是有修士破境所致,這人不簡單。”
“師父……您說……這人會不會得了秘寶?”另一個相貌普通的白衣女子不無憂慮問白妙恆。
白妙恆皺眉沉吟。
秦嶺秘寶,至關重要,甚至決定著玉虛宮未來能否力壓各派統領宇內,不容有失,所以他才出山,且把得意弟子悉數帶在身邊。
“那位在上古時期與咱們玉虛宮有著極深淵源的古聖,修為幾近於仙,他的道場,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白妙恆雖然這麼說,但眼神略顯凝重,他猜測,這位破境的修士,多半來自域外,也就是天外來客。
突破化神境,天劫降臨。
如此人物,各大聖境,五百年來,僅姬搖花一人,這樣的逆天存在,未必不能進入那位古聖的道場。
“走!”
白妙恆不再多想,一步邁出,縮地成寸,身影已在百米之外,六個穿著白衣的男女,吃力跟隨。
……………………
數千裡外。
珠穆朗瑪峰。
這座世界第一高峰周圍幾百裡,宛如冰雪世界,才十月初,華北暑氣猶在,江南依然悶熱,這裡卻北風呼號,漫天飄雪。
登山的冒險者早已退去。
進入十月份,再如何自信的登山健將,都視這片區域為生命禁區,望而卻步,尤其天地大變後,這裡頻現極端氣候。
最適合登山的季節,也沒幾個人敢冒險深入。
距珠峰不足百里的一座雪山,山腰處一片冰雪忽然崩開,巨大冰塊飛射千米之遠,一個洞口就此呈現。
穿著單薄布衣的武進,自洞內走到洞口邊緣,放聲大笑,豪氣沖天,也極為得意、痛快。
“我已破境,沈浩,你命不久矣!”
武進說這話時,臉上顯露幾分猙獰厲色,沈浩殺他親弟弟,還差點要了他的命,這屈辱這深仇大恨,必須以沈浩的血洗刷乾淨。
“恭喜主人……”
站在武進側後方的李菁菁嫵媚欠身,這一年多,她甘當武進的奴僕和洩慾工具,並非只為苟活。
她想在修行路上走的更遠,更想親眼看著碾碎她明星夢的沈浩悽慘死去,如果能親手摺磨沈浩,更好。
“我會給沈浩留一口氣,任你折騰。”武進轉臉衝著李菁菁意味深長笑了笑,看著冤家對頭被女人折磨而死,何嘗不是一種享受。
“謝主人……”
李菁菁面露喜色,親手摺磨沈浩,她期盼已久,絲毫不擔心武進做不到,這一年多朝夕相處,她清楚如今的武進多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