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格外的美。
叢林中,沈浩娜莎快速穿梭,狂奔大半天,速度絲毫不慢,接近短跑高手在平地上百米衝刺的狀態。
“前邊有人埋伏。”娜莎小聲提醒沈浩。
沈浩點頭,臉色變冷,越是著急,越是有人添亂,就在這時,他向前跨出的腳,踩住的草地突然塌陷。
他臨危不亂,另一隻腳猛然發力,修長身軀急旋而起,飄逸若仙掠過陷坑,坑底密佈削尖的樁子,觸目驚心。
娜莎瞥一眼陷坑,眼底殺機湧現。
與此同時,陷坑前方的草木中彈起一道佈滿尖刺的屏障,拍向堪堪掠過陷坑尚未落地的沈浩。
這麼兇險的連環陷阱,明擺著要沈浩的命,沈浩終於怒了,黑劍出現在手上,橫掃出去,將殺人屏障拍的支離破碎,殘片四射,聲勢駭人。
化險為夷的沈浩,腳落實地,收回黑劍,內氣不暢的情況下,駕馭這柄千斤重劍,太耗費體力,眼下,他不能浪費體力,前方的路,還很漫長。
砰!砰!砰!
槍聲接連響起,娜莎再次挺身而出,為沈浩擋子彈,這次,她不像先前那麼仁慈,把接住的彈丸一一彈回。
開槍的人,為詭異情形錯愕之際被飛回來的彈丸爆頭,驚恐神色好似凝固在臉上,死不瞑目。
長鬍子叔侄倆,趴伏在草窩子邊,呆呆凝望傲立於天地間的沈浩和繞著沈浩閃爍移位的娜莎。
槍聲消散。
意味著開槍的人全被娜莎送入地獄。
“還有兩個,殺不殺?”娜莎問沈浩的同時瞥了眼幾十米外叔侄倆藏身的草窩子,嚇得兩人魂不附體。
“算了。”
心繫何媛的沈浩,懶得趕盡殺絕,繼續向南狂奔,娜莎緊隨其後,逃過一劫的叔侄倆虛脫般跌坐在草窩子裡。
“叔,咱們,咱們是不是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不,不,不好說。”
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長鬍子明白侄子所謂不乾淨的東西指什麼,妖啦怪啦鬼啦,這些玩意,老一輩兒說的有鼻子有眼,挺邪乎,挺嚇人,他以前不怎麼信,可今天的遭遇,嚴重脫離他認知範疇。
搞不好,這一男一女,真不是人。
胡思亂想的叔侄倆戰戰兢兢躲在草窩子裡,不敢挪動。
夜幕降臨,摔斷腰的矮個子仍盡力發出微弱的求救聲,卻始終沒人來救他,他哥、老毛、刀疤以及其他人,不知去向。
他快要絕望時,聽到不遠處有動靜,以為熟人來救他,喜出望外轉臉,傻眼了,一頭黑熊正一步步接近他。
以往,他遇上這畜生,絕對兩眼放光,野生的成年黑熊,全身是寶,光是四隻熊掌,十幾斤的分量,黑市轉手,不低於五萬,世面上那些千元左右一斤的熊掌,來源於人工飼養且取膽汁多年老弱病死的熊,沒法跟野生的比。
現在,他遇上這頭熊,不但興奮不起來,還恨不得朝著自己太陽穴來一槍,死個痛快,無奈長槍掉落在幾米外,已然癱瘓的他,望之莫及,幾近崩潰,衝著黑熊,歇斯底里喊:“滾開!滾開!”
出來覓食的黑熊哪聽他的,猛撲過來,撕咬。
悽慘叫聲,響徹夜空。
…………………
三天時間,沈浩從西伯利亞林區邊緣,一路向南,終於趕在松本元鑑定下的時間前,返回申城。
夜深人靜。
榮福會門外依然豎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沈浩從暗影中緩緩走出,來到這座中西合璧又有點民國風情的莊園前,百年前,它是日不落帝國的領事館,後來變為“宋公館”,再後來,收歸國有,而今,它是達官貴人私會的場所。
無論哪個時代,這座莊園,在申城,有著特殊分量。
緩緩前行的沈浩漫不經心睨一眼寫著“榮福會”仨字的鎏金牌匾,走上正門前的臺階,無所顧忌抬腳踹門。
哐當!
被踹開的兩扇門重重拍在門廊牆壁上,震動整座莊園。
門廊兩側整齊排列的黑衣漢子齊刷刷側目,怒視沈浩,沈浩對此視而不見,從容前行,走過門廊,走過中庭,站在正廳門外。
此刻,大門重新關閉,幾個黑衣漢子上栓落鎖,原本貼著門廊兩側站立的數十人,迅速移位,堵死門廊。
沈浩聽著後路被切斷的動靜,頗為不屑笑了下,若是幾十個人,兩扇門,就能斷他後路,他早死了。
正廳的門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