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計荷槍實彈的軍警,如臨大敵舉槍,瞄準沈浩和劫持何媛的曹冰。
“這是誰幹的?”
驚懼又無比憤怒的徐婉大聲喝問。
“我乾的。”沈浩淡然回應徐婉,事已至此,沒什麼好狡辯隱瞞的,再說了,天底下,還沒這牲口敢做不敢當的事兒。
“抓起來!”
徐婉一聲令下,一組特警迅速靠近沈浩,見沈浩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才放心的撲上去,試圖撲倒沈浩。
沈浩不動如山,七八個人竭盡全力摁不倒他,若非心繫何媛安危,徐婉根本沒機會逮捕他。
“趴下!”
“聽見沒,趴下!”
壯小夥們邊按邊喝斥沈浩。
“都讓開,我來。”有人急中生智,掏出電擊器,待其他人退開,將電擊器使勁兒戳在沈浩腰上。
沈浩依然紋絲未動,甚至臉上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彷彿一樽生根的雕塑,無懼狂風暴雨。
“把他銬起來就行,腳銬也戴上。”徐婉不想自己人顯得太狼狽、太無能,及時制止他們瞎折騰。
很快,手銬腳銬全戴在沈浩身上,這時候的沈浩,看起來稍稍有些狼狽,與押赴刑場的死囚無異。
“你是怎麼回事兒?”徐婉轉臉凝視曹冰,目光冷的嚇人,搞出這麼大的案子,涉案雙方全不是省油的燈,她不同情憐憫任何一方。
“天宇哥,下輩子,我還為你兩肋插刀。”曹冰夢囈似的呢喃,聲音小的只有他自己聽的到,而後仰面大笑,推開何媛,用手中的匕首,刺穿自己心臟,自殺身亡。
事發突然,徐婉等人措手不及。
小街上又多一具溫熱的屍體,慘如人間煉獄。
“是個爺們兒,可惜跟錯了人。”沈浩面無表情瞥了眼曹冰的屍體,一個大哥,有這樣的死忠,此生足矣。
明知必死,明知死後還要背黑鍋,仍義無反顧,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這樣的人,值得敬佩。
何媛捂著慘白的臉,眼含熱淚注視著被一大群特警押過來的沈浩,悲痛,絕望,無奈,交織心頭。
殺這麼多人。
註定只有一種結局。
何媛想到這些,心如刀割。
“一個人在申城打拼,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不要和認識我的人,說你在申城見過我。”沈浩叮囑何媛。
何媛哭著點頭,見特警要把沈浩押上車,情急之下,要衝上去拉扯沈浩,因為她眼中,敞開的車門無異於鬼門關,沈浩邁進去,就再也回不來。
有人死死拽住何媛,不讓何媛亂來。
“放心吧,我們以後還會見面、散步、喝酒。”沈浩回頭,笑著朝何媛擠擠眼,惹得徐婉冷哼一聲。
見面、喝酒、散步?
你小子以為自己殺的不是 人,是螻蟻?
徐婉最恨不把人命和法律當回事的混蛋,只是沈浩的話,更像在安慰何媛,她便硬忍著沒發作。
沈浩被押入防爆裝甲車,四名重灌特警守著他,徐婉安排好人手封鎖勘查現場,也上了這輛車。
鑑於案情重大,雷厲風行的徐隊打算在路上突審沈浩,上次,她被沈浩整蠱,顏面掃地,這次,她志在必得。
殺人的事實擺在這兒,沈浩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徐婉坐下來,怒視從容自若的沈浩,冷冷道:“你殺了這麼多人,還這麼淡定,難道真就一點不自責?不愧疚?”
“我殺的人,全是該死的渣滓,等於為民除害,愧疚什麼?自責什麼?”沈浩反問徐婉,表情玩味。
“為民除害?”徐婉氣結,覺得沈浩不要臉至極。
“有些人,一時的疏忽,一時的決策失誤,導致幾十幾百人喪命,有些人,打著民主的幌子,毀掉一個又一個原本安寧的國家,害死不知多少萬人,他們誰自責了?誰愧疚了?”沈浩繼續反問徐婉。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別扯那麼遠。”徐婉臉色鐵青,瞪沈浩。
“實話告訴你,我殺的人,多了去了,你今天看到的,是很小很小一部分,但是,我保護過的人,挽救過的人,是我殺人數目的千倍萬倍。”沈浩說話間展現出捨我其誰的王者之風。
徐婉微微一愣,光看沈浩的表情,有點摸不準沈浩說的是真是假,但以她的認知判斷,眼前這混蛋在扯淡。
防爆裝甲車開入分局,大批荷槍實彈的威武猛男把沈浩押入大樓,不明就裡的人或詫異看著,或相互打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