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內多次偶遇熟人,巧合一詞遠遠無法形容他這種特殊經歷,只能說這是老天的安排。
白亮,翹課無數的公子哥兒,讀研,純粹是家裡為他安排的,在學校橫行霸道,總比在社會上惹是生非安全一些。
白傑的慘死,無疑是血淋淋的例子,對白亮的觸動頗大,乖乖服從家人安排,來複旦混日子。
外邊的世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太危險。
如今的白亮也不像讀本科四年那麼張揚跋扈,否則肖笠這種貨色湊過來套近乎,絕對被他一腳踹開。
“沈志澤,你怎麼坐那不動,這可是不尊重白少的行為。”肖笠瞅見沈浩依然坐著慢條斯理喝茶,故意提高嗓門嚷嚷,心裡笑這個沈志澤不知天高地厚,在白少面前擺譜,簡直在作死。
這時候白亮也看到沈浩,面露驚容,沈浩,帶給他的記憶刻骨銘心,一輩子忘不掉,一時間不知所措。
“白少,幸會幸會。”
沈浩放下茶杯,笑著起身,來到白亮面前,彷彿頭一回見,伸出手與白亮握手,白亮慌忙伸手。
肖笠以及白亮的幾個跟班,察覺橫行復旦的白少此時緊張又忐忑,不禁迷茫詫異,搞不懂怎麼回事。
“幸,幸,幸會。”白亮說話有些不利索,顯然太過緊張,在場的男女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白少,你們認識?”瞧出點端倪的肖笠皺眉問白亮。
“不認識,第一次見。”沈浩笑著替白亮回答,倒不是想玩扮豬吃老虎的把戲,是不想洩露真實身份。
白亮心有靈犀一點通,忙不迭點頭,配合沈浩。
肖笠暗鬆一口氣,擔心的情況沒有發生,繼續自我感覺良好的陪在白亮身邊,盡顯巴不得當白亮小弟的卑微姿態和諂媚嘴臉。
加上白亮帶來的跟班,五張圓桌,坐了三十六人,人們起鬨鼓掌,請白亮講話,再正常不過也是體現超然身份的一件事,白亮擺手推託。
明眼人瞧出這位白少似乎有什麼顧忌。
一些見識過白大少以前如何跋扈桀驁的男女,包括肖笠在內,也瞧出今天的白少不太對勁兒。
什麼原因,他們毫無頭緒。
沒有人把白亮的反常,跟沈浩聯絡起來。
一個是橫行復旦四年的牛逼公子哥,另一個名不見經傳,得靠當群演賺生活費,身份地位相差太遠,八杆子打不著。
美味佳餚上桌,聚會開始。
眾人吃著聊著,客套的話不少,走心的言語,基本沒有,沈浩瞧著眾人虛情假意,腹誹:年齡越大,越難交心。
純真的年代才能醞釀出純粹的情義。
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的沈浩,仍難免失望,校園沒變,變的是人心,他和同一桌的男女,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可不可以跟我說說,那位白少到底什麼人?”有個女孩好奇瞥一眼白亮,小聲問在復旦度過本的幾人。
宴會廳人聲嘈雜,再者,沈浩這桌距白亮所在那桌挺遠的,一個還算了解白亮過往事蹟的男生便無所顧忌道:“知道什麼是南蔣北李嗎?”
桌邊的人大多搖頭。
“李,李山河一系,與李山河對應那位姓蔣的老爺子,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知道是誰。”男生推了推眼鏡笑意深沉環顧眾人。
在座的人,除了沈浩,全心領神會點頭,好奇白亮身份那女孩蹙眉問:“這跟那位白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蔣老爺子是白少的外公,蔣崇書,咱們申城以前的一把手,下下屆的大熱,是白少的舅舅。”戴眼鏡男生這話令同坐一桌的幾個男女目瞪口呆,白亮的家世,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好奇白亮身份那女孩小嘴張的溜圓,堪稱呆萌可愛,許久緩過神,見沈浩最為淡定,下意識問:“你以前不是復旦的,怎麼一點不吃驚?”
“別人的身份家世,跟我沒多大關係,為什麼要吃驚?”沈浩微笑反問。
“志澤,你這麼想,大錯特錯,古人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透露白亮身份的男生意味深長。
在座的人,懂這哥們兒什麼意思,深以為然點頭,唯獨沈浩不動聲色,打鐵還需自身硬,靠別人,哪靠得住。
普通人,活一輩子,能放心依靠的,僅父母而已。
“你們聊,我去個衛生間。”沈浩說著話起身,往外走,說教沈浩那哥們兒凝視漸行漸遠的沈浩,笑了,笑沈浩腦瓜子死板。
此時,白亮也注視著沈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