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工作人員後半句話,肖笠置若罔聞,手插褲兜,哼著小曲,擠出人群,往體育館的方向走去,烈日炎炎,酷熱難當,申城的秋老虎,厲害的很,他沒耐性等下去,喜歡華仔,不等於他能為華仔受苦受累。
復旦校本部,佔地一千三百多畝,面積不到北大校本部三分之一,但並不小,還沒好好感受復旦氛圍的沈浩悠哉漫步。
好歹是內地排入前五的百年名校,沒太讓沈浩失望,有著大多數重點大學不具備的人文底蘊。
日月光華,旦復旦兮。
復旦二字取字《卿雲歌》中的這一名句。
足見當年的創辦人志向高遠,意在讓知識的光芒,普照華夏大地,奈何在文化大變革的激盪歲月中,北大清華各領風騷,浙大又後來居上,復旦的地位始終尷尬。
實際上,三個月前,沈浩決定重返校園,想過去浙大,天堂杭城,人傑地靈,宛如一幅有著濃郁古風的水墨畫,他喜歡,最終卻來了復旦。
申城。
這樣缺乏歷史沉澱的大都市,對他沒多大吸引力,之所以選擇這裡,還是不放心一個人,何媛。
無論當年,是她誤解他,還是她不理解她,終歸是他深深傷了她,心有歉疚,想去彌補,又不知如何彌補,若看不到她幸福,或不把她推上幸福的人生道路,這份歉疚,一輩子難以消弭。
“有什麼話,咱不能並肩走著說嗎?”想著心事的沈浩突然很大聲說話,在林蔭小道上來往的學生老師以及陪孩子來報名的家長,詫異瞅他,搞不懂他跟誰說話,甚至覺得他在發神經。
“這麼多人在這條路上走來走去,又隔著這麼遠,你小子還能聽出我的腳步聲,真他媽變態。”
沈浩身後十幾米遠,熙熙攘攘人流中,身材雄壯的趙凌峰現身,笑著走向人間蒸發大半年的沈浩。
三個月前,申城警方開始調查沈志澤,並透過何媛,把沈志澤這個人和沈浩聯絡起來時,高層就已經緊盯申城警方動向,並順藤摸瓜找沈浩。
申城多起涉及沈浩的大案,被另行處理,便是高層的意思,再者,死的那些人,本就該死。
後來沈浩突然從申城消失,直至再次以沈志澤這個身份考研,高層才又有了追蹤的線索,派趙凌峰前來接頭。
畢竟沈浩對這個國家而言,太重要。
這次接頭,是秘密任務,趙凌峰著便裝,戴著大墨鏡,哪怕是熟人,不仔細瞅,多半認不出他。
“大半年了,終於見到你,我這心啊,一下子踏實了,上邊派我跟你接頭,想了解到底怎麼個狀況?”趙凌峰邊小聲說話邊環顧周圍,警惕著每一個人,神通廣大的妹夫,遭遇致命圍殺後選擇隱匿,八成躲避更大的危機。
他此行,一路上極為小心,比執行境外A級絕密任務還謹慎,就是不想因為接頭出現疏忽,置妹夫於險地。
“你沒衝著我大吼大叫,痛罵我不顧美美感受玩失蹤,說明你已經意識到我的境況不妙。”沈浩笑著瞥了眼靜待下文的趙凌峰,道:“聖誕夜那次圍殺,讓我的身體出了問題,無法應付強敵,不得不東躲西藏。”
“你掌握著那麼龐大的力量,手下強者如雲,國家也會幫你度過難關。”趙凌峰不懂沈浩為什麼要藏要躲。
歸根結底,他不瞭解沈浩面對的是,怎樣的強敵,即使他已是軍方情報部門骨幹,未來很可能接替老師歐陽震,執掌十一局,涉及沈浩強敵的資料,仍是他觸碰不到的絕密情報。
沈浩道:“我的敵人,你想象不到是什麼,再者,我在濟世會的地位和權勢,是靠自身能耐爭取來的,沒了這一身能耐,那些對我心懷不滿的人,還會俯首稱臣嗎?下邊那些驕兵悍將還會服我嗎?我師兄,在濟世會經營那麼多年,殘廢沒多久就落得個死無全屍,慘痛的例子擺在那,我不得不小心行事,眼下,只能拖,拖到身體痊癒,或者危機爆發。”
“我多少感覺到一點,你的敵人挺邪乎。”趙凌峰說著話回想起沈浩遭圍殺的現場,行兇不成反被殺的兩個人,第二天太陽昇起後,屍身在他眼前化為飛灰,饒是他見多識廣,也被嚇一跳。
正常情況,人類不可能這樣,除非是經過化學手段處理。
趙凌峰忍不住把這困擾他很久的情形向沈浩講述,想從沈浩這得到點提示,沈浩笑而不語。
吸血鬼生機斷絕後,見陽光化為飛灰,很正常,就像人和動物屍體會腐爛一樣,吸血鬼怕陽光的傳言,多半由此而來。
沈浩卻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