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純正的藍山咖啡,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到了下班的點,在這棟華麗大樓裡上班的男女開始從電梯裡湧出,一撥又一撥。
下了班的男女,大多有說有笑,或商量去哪聚餐、放鬆,或談論工作中的趣事,只有個別人保持著工作狀態,來去匆匆。
沈浩邊喝咖啡邊在人群中尋找何媛,如果看到何媛,何媛也看到他,那兩人就找地方吃頓飯,敘敘舊。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環球金融中心一樓大廳燈火通明,往外走的人逐漸減少,何媛始終不見蹤影,沈浩看了看錶,緩緩起身。
若今天等不到何媛,說明美美在天之靈不想讓兩人相見。
“你是不是在等何媛?”一箇中年男人走到沈浩面前畢恭畢敬詢問。
沈浩凝視這人,點頭說是。
“何媛下午有事,提前下班了,您可以給她打電話,或者我幫您打電話。”中年男人說著話掏出手機。
“不用麻煩你。”
沈浩出於禮貌笑了下,轉身往外走。
中年男人正是何媛的上司,幾個月前,親眼目睹董事會二號人物在沈浩面前多麼誠惶誠恐。
那一幕,他記憶猶新,一眼認出沈浩,此刻握著手機的他目送沈浩走遠,猶豫著要不要通知何媛。
片刻猶豫後,何媛這位上司將手機放入公文包,胡亂獻殷勤,未必好,索性就當沒遇見過沈浩。
這哥們兒這麼做,導致沈浩何媛就此錯過。
沈浩走出環球金融中心,輕嘆一聲,打車去火車站,乘高鐵離開申城,不到一小時,到達杭城。
為了擺脫虞詩韻,沈浩決定在杭城小住一段時間。
曾保護趙美美的一名鐵衛開車接上沈浩,橫穿繁華市區,向西行駛,途徑北山路,龍門為沈浩依山面湖修建的莊園已撤去圍擋,比這條路上其他民國時期的豪宅氣派的多,大的多。
坐在賓士越野車後座的沈浩只是面無表情瞅兩眼,如今的他已非龍門之主,這座莊園也就與他無關。
放得下世間最重的權柄。
一座莊園又算得了什麼?
越野車飛馳,深入西郊山區,最終停在一棟自建的三層白色小樓前,守護趙美美墓園的鐵衛站在一排迎接沈浩。
沈浩下車之際,眾鐵衛欠身行禮,不僅表達對沈浩的崇高敬意,也顯露自責與愧疚,他們覺得趙美美的死,是他們失職造成。
“我已經離開濟世會,以後你們就別再向我行禮了。”沈浩此話發自肺腑。
“在我們心裡,您永遠是尊主。”去火車站接沈浩的漢子肅然回應沈浩,其餘人異口同聲附和。
沈浩清楚即使以死相逼,也難改變這些鐵衛的執念,心中感動,道:“你們什麼時候都可以離開,不必在此虛度年華。”
“尊主,我們不會走。”
“如果我們不用後半生贖罪,死不瞑目。”
“是啊,死不瞑目。”
幾名鐵衛動容表態,絕非裝腔作勢。
沈浩不再多言,下意識抬頭,望一眼三層小樓後的山巒,然後徑直登山,幾名鐵衛想跟著上山,被這牲口的眼神制止。
黑漆漆的夜幕,阻擋不了沈浩的視線和腳步,抄近路的沈浩在枝頭樹梢上飛掠,如履平地,分分鐘站上山巔。
月光、星光點綴著墓園。
沈浩深情凝視亡妻的墓,痛苦呢喃:“美美,老公來看你了。”
……………………
思緒萬千的何媛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時不時拿起床頭的手機,每一次看手機,心便更痛、更失望。
天亮了。
何媛死心了。
流掉肚子裡的孩子,與沈浩一刀兩斷。
拿定主意的何媛起身坐床邊,抹去眼角的淚,顯得偏執且決絕,擺弄手機給上司發簡訊:家中有急事,請假半個月。
清晨,沒有化妝的何媛獨自出門,打車去婦幼保健醫院排隊掛號,之後來到婦產科等待手術。
她見來手術的女孩都有人陪著,不禁悲由心生,差點落淚,大約過了一個半鐘頭,輪到她手術。
無痛,微創。
醫生說的輕描淡寫。
可當手術完麻醉效果喪失,何媛開始承受難以言喻的疼痛,加之心情極差,當即暈了過去。
幸虧人在醫院,沒出什麼事。
傍晚,面色慘白的何媛回到住處,虛弱蜷縮在沙發上,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