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兩立?好一個誓不兩立!”夜欞忽然笑了,“我問你,你一直盡力保護的,哪一次沒有傷你辱你?而你一直視為仇敵的我,又幫了你多少次?”
“你告訴我,究竟不兩立的是誰和誰?真能算的那麼清楚嗎?”
“……”謝瓷風中凌亂了,她怎麼聽得雲裡霧裡。
然後……他們就陷入了無盡的沉默。
最後參商才冷漠地道:“這一次,就算了,但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還會再發生。”
“……”謝瓷還沒理清他們的意思,結果手掌心驀地一涼,她低頭一看,是參商的手。
“……”謝瓷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參商就這樣牽著謝瓷走了出去。
夜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其實本尊不是愛管閒事的人,獨你是例外。
你的事,不是閒事。
國師府外……
“放開!”
“你放開我!”謝瓷鉚足了勁兒才把自己的手從參商手裡抽回來,然後冷聲道,“王爺,請自重。”
“自重?”參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陰冷地一笑,“以前你對我死纏爛打的時候,也沒見你自重啊。”
“你……”謝瓷看著他高傲的臉,滿肚子火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參商先開的口:“謝瓷,你欠我一個解釋。”
“……”謝瓷驚了,看著參商那張面無表情甚至理所當然的臉,她也怒了,氣極反笑,“解釋?文宣王未免也太自傲了吧?”
“難道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麼?”參商看著她,認真地問。
“解釋?解釋?哈哈哈哈……”謝瓷突然狂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五年了,你竟然跟我要一個解釋?你要我解釋什麼?”
“你……嫁給了許棠之。”
“王爺擺出這麼一副痛心的樣子是作甚?如月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不嫁給他,嫁給誰?難道……要嫁給你嗎?”
“你,再說一遍?”參商突然發狂一般將謝瓷抵在國師府門前的桃樹上,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
謝瓷眼睛驀地睜大,眨都不敢眨一下地看著參商的眼睛,這是頭一次,她竟然有點害怕他。
參商有些咬牙切齒地問:“你嫁給他?那我算什麼?我這一身紅衣,又算什麼?”
謝瓷聞言看了看他這身衣服,良久,她才默默整理好早已亂七八糟的腦子,嘲諷地一笑:“原來,文宣王這身紅衣,竟是為了我麼?”
參商一愣,忽然不知如何開口:“那日成親……我……”
“都已經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王爺提它作甚?”謝瓷壓根懶得聽他說,譏笑道,“只是,竟想不到,王爺還會覬覦我一介有夫之婦呢?”
“謝瓷!”
你我的過往,就只配是陳芝麻爛穀子嗎?
這是頭一次,參商那麼生氣地吼她。
謝瓷眼眶忽然就不爭氣地紅了,她看著參商,再也笑不出來:“王爺,民婦不會說話,惹怒了王爺,還請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看著她這低聲下氣的模樣,參商又心疼起來,一隻手想要去摸一下她的臉:“謝瓷,你要我怎麼辦呢?”
“王爺若是一定要強搶民婦的話,民婦也是沒有辦法的。”
“……”於是,參商的手就這麼堪堪停在了距離她的臉一寸都不到的地方,“謝瓷,你非要氣我是嗎?”
“民婦不敢。”
“好,很好。既然如此,本王想邀你去本王府上坐坐,你也是不敢拒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