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燭拳頭一緊,凝視了兩人好一會,最終也只能黯然轉身。
翌日,天剛矇矇亮,幾人就準備動身了,謝瓷眯著惺忪的睡眼,拽著許棠之的手跟在戒清身後,半夢半醒地抱怨道:“我們要不要這麼急呀,天都沒亮呢!”
“這幾天我舟車勞頓的,覺都睡不好了。”
皈依聽罷也覺得有些苦了她了,態度極好地寬慰道:“謝小施主多擔待,等回了寒清寺,任小施主睡足。”
一見皈依這般縱容她,戒九不滿了,言語中全是毫不掩飾的鄙夷:“皈依師兄別管她,她就是矯情。”
“你才矯情了,我實話實說還有錯了?”
戒九翻白眼:“受這點累就難受了?我們不也是同樣這麼過來的?”
“我是女孩子,你有沒有點自知之明啊?”
戒九不屑:“所以說,唯女子小人難養也。”
“說誰呢!”謝瓷的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像一隻全身雞毛都豎立起來的老母雞,隨時準備撲到戒九身上抓幾把。
戒清淡淡瞥了她一眼:“這下醒了吧?”
“……”
劍拔弩張的氣氛霎時消失殆盡,謝瓷一眼掃過這三頭禿驢,又氣又無可奈何:“醒了,我謝謝你們啊!”
皈依淺笑,寵溺地搖著頭,戒清也唇角微勾,戒九更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許棠之倒是一貫的溫柔。
“臭和尚,你笑那麼開心幹什麼?”謝瓷指控戒九,眼裡多了些吃人的血絲。
戒九偏生欠揍:“難得大早上就看到你這吃癟的模樣,我為什麼不開心?”
謝瓷還想說什麼卻被戒清一口氣打斷了:“好了,我們該出發了。”
話音剛落戒清就邁開了腳步,看著他輕鬆挺拔的身影,謝瓷萬分委屈:“小和尚,他欺負我!”
“那又如何?”戒清頭也不回。
“你都不管的嗎?”
“許施主會樂意效勞的。”戒清不鹹不淡地說,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剛才謝瓷自然而然把手交給許棠之的情景。
莫名的,就很不爽。
……
不一會兒一行人就進了銀燭所說的那片樹林,皈依和戒清走在前面開路,剛進森林那會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可這越往裡走霧氣就越來越重,都快看不見腳下的路了。
戒九:“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霧?”
“見機行事,大家都小心點。”皈依面色十分嚴肅。
許棠之皺了皺眉,一進這森林,他的心就開始忐忑不安起來,總覺得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幾人各懷心事,一路沉默無言,走著走著謝瓷卻突然倒地不起,許棠之頓時驚慌起來:“星兒!”
幾人聞聲回頭,就看到許棠之懷裡抱著昏迷不醒的謝瓷,戒九先喊出聲:“謝瓷怎麼了?”
皈依也被嚇了一跳:“謝小施主!”
戒清眉頭一緊,三步並作兩步閃到謝瓷面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把了把脈。
“怎麼樣?謝小施主有沒有事?”皈依擔心地問。
戒清收回把脈的手:“她睡著了。”
“睡著了?”幾個人都不可思議。
“這麼一說,我也好睏啊。”銀燭忽然打著哈欠說。
許棠之猛地抬頭看向困到眼淚都出來了的銀燭,驟然提高了好幾個聲調:“別睡,銀燭!”
戒清也是一臉擔心地望著銀燭。
“不行了,主人,銀燭……好睏……”
話音未落,銀燭眼睛一閉作勢就要倒下,還好皈依眼疾手快扶住了陷入沉睡的銀燭。
戒九急了:“這下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