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不得不說，這寺廟修的偏遠也是有好處的啊。”
聞言，許棠之挑逗孩子的手一頓，笑問：“怎麼說？”
“你看，我們漢川城內大家小戶盡數被屠，可這寒清寺呢？風平浪靜得不像話，跟世外桃源一樣的。”
“有理。”許棠之莞爾。
被謝瓷抱著的孩子突然間又咿咿呀呀叫了起來，倆人的注意力又瞬間被他吸走。
謝瓷逗道：“小不點兒，叫聲孃親來聽聽。”
那孩子眼珠子軲轆軲轆轉了幾圈，還真開口叫喚道：“娘……親。”
謝瓷樂了：“真乖。”
“爹……爹，爹爹。”下一瞬，這孩子又嚷嚷著朝許棠之張開雙手，意欲再明顯不過。
謝瓷一笑：“如月，這孩子跟你姓果然沒錯，只跟你親呢。”
許棠之無奈地接過娃：“還不是你偷懶，讓我帶孩子？你要是帶的多了，他也自然跟你親。”
“嘿嘿。”謝瓷心虛地一笑，突然又道，“對了，如月。”
“怎麼了？”
“我待會兒想去找我乾爹乾孃。”
“你還有乾爹乾孃？”
謝瓷點點頭：“嗯，自上次分別也有兩年多了，加之這幾天兵荒馬亂的，也不知道他們可還好不好，我想去看看他們。”
“這樣也好，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讓小和尚陪我去就好了，你就只管照顧小不點兒吧。”
“那……好吧。”
……
謝瓷說出發就出發，一路上舒舒服服地趴在戒清的背上，不時扯點閒談：“小和尚，一眨眼都過去這麼久了，還真有點兒想念這裡呢。”
“你若是喜歡，往後我們就住在這深山老林裡。”
“真的？”謝瓷又驚訝又有些小感動。
“嗯。”
謝瓷鼻尖泛上點點酸意，好一會兒又佯裝玩味地說：“你是要跟我乾爹一樣‘棄佛從獵’了？”
戒清聽出來她的調侃，故意道：“不喜歡？不喜歡的話那我們就不成……唔唔……”
“親”字還沒說出口，謝瓷就兩手並用死死堵住了他的嘴巴：“不行，我們要成親的，你答應我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反悔！”
“而且我們還要生小寶寶呢，生好多好多個，像小不點兒那樣的。”
“你把手拿開。”戒清含糊不清地“唔唔”著，好在謝瓷還是聽懂了，連忙鬆開他。
戒清面色緋紅：“你也不害臊。”
“這有什麼可以害臊的？”謝瓷慵懶地把腦袋搭在戒清的肩膀上，“不過……小和尚，怎麼才能有寶寶啊？”
“謝瓷！”戒清又羞又惱，偏生謝瓷的語氣聽起來無辜極了。
“你吼我幹什麼？”謝瓷委屈，“我這不是不懂，問你一下嗎？”
“小和尚，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那你知道怎麼生寶寶嗎？”
你以為我像你這麼蠢？
可戒清到底還是不敢跟她深入討論這些的，於是只得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知道。”
謝瓷思索了一陣：“那哪天我們試試吧？”
“謝瓷，你要是再講這些，你就下來自己走吧。”
戒清是真的想用針線把謝瓷的嘴縫起來，這兩年來，他見她成長了不少，以為她是徹底長大了，卻不想遇到有些問題的時候，還是這麼懵懂。
“不要。”一聽這話，謝瓷嚇得趕緊摟住戒清的脖子，不再多說話了。
“砰！砰砰！”
一破落小木屋外，謝瓷輕輕敲打著房門，一邊敲一邊喊：“乾孃，乾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