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戒清和謝瓷走遠後，一侍從突然走上前來。
“嗯。”許棠之淡淡地應了一聲。
“屬下失職，沒能甩掉那個和尚。”
“無妨。”許棠之依舊望著謝瓷離開的方向，手裡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風輕雲淡地道，“看得出來，那個和尚，不是個省油的燈。”
許棠之悠悠轉過頭去，看向他：“你受傷了。”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他早就嗅到了空氣中瀰漫的淺淺的血腥味兒，只不過因為謝瓷的原因一直沒說，雖然味道不重，但是也瞞不過他。
“是。”
“你和他交過手了？如何？”許棠之問道。
“那和尚小小年紀，內力卻極為深厚，我完全打不過他，剛才差點兒被他捉到，用了點兒小伎倆才得以逃脫。”
黑衣侍從頓了頓，又道：“不過……奇怪的是，他的武功看起來不像是少林派，我完全看不懂他的招式。”
“哦？居然還這樣的麼？”
……
“他是誰？”戒清領著謝瓷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嗯……”謝瓷想了想，回答說，“他叫許如月，我記得兒時替他打跑過欺負他的壞蛋，他也是漢川人呢！”
戒清又問：“你怎麼認出來的？”
“他先認出我的呀，他說見過我，然後我就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了。”
戒清總覺得那個少年不會就如她說的這麼簡單，都這麼多年沒見了，人多多少少都會有變化，就算再熟悉也不會一眼就認出來吧？
而且……他的種種行跡都太過可疑，他總覺得，那個少年似乎更像是在特意等她。
戒清：“你和他交情很深？”
謝瓷搖了搖頭：“怎麼會，說來，我也就見過他一次。”
戒清眯了眯眼，對許棠之的警惕性又上了一個高度，從一個人人可欺的軟弱之人到如今手下皆是高手，看似風度翩翩的少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突然找上只有一面之緣的謝瓷，又是為了什麼？
看戒清陷入了沉思，謝瓷反倒鬆了口氣，聳聳肩，不禁暗自慶幸自己的明智之舉，果然取這名字是個正確的選擇，因為……她真的又忘記了他本來的名字。
正想著，戒清又突然發現了什麼，訝異出聲：“你的臉？”
“嗯？”謝瓷順著他的視線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笑道，“嘻嘻，這還得感謝許哥哥呢。”
“……”戒清臉色不悅，這才見面多久啊，就一口一個許哥哥叫的這麼親暱。
然而戒清不知道的是，謝瓷本來是想直接叫小月月的，因為總感覺那樣叫起來更順口一些，但是轉念一想，當著自己夫君的面那麼叫別的男人，似乎不太好，就叫哥哥好了。
但是……無論哪種叫法，戒清都是不樂意的。
戒清瞟了謝瓷一眼，嫌棄地問：“這身裝扮也是他吩咐的？”
“嗯。”謝瓷還順勢轉了個圈，“好看吧？”
“不好看。”戒清漠然，轉而直視前方命令道，“回去立即給我換回來。”
“為什麼？”謝瓷鬱悶了，“我覺得挺好的呀，而且許哥哥也說我這樣好看呢。”
戒清一本正經：“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姑娘家家的打扮得那麼花裡胡哨幹什麼？又不是什麼煙花柳巷裡的人。”
“……”
“小和尚，你變了……”謝瓷斜睨著戒清，“換了從前，你肯定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戒清被她盯得莫名有些心虛，面上卻依舊冷漠地道，“我只是就事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