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怪我呢？”謝瓷又想起什麼，“話說，我們跑什麼？你不是會功夫嗎？”
“會功夫也不一定就會打蛇啊！”戒九敷衍著。
“那你也不至於要落荒而逃吧？”謝瓷大有追根問底的架勢。
“不跑不行啊！”戒九模稜兩可地回答。
“……”謝瓷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你不會告訴我，你也怕蛇吧？”
“……”戒九臉騰地一紅，“誰怕蛇了！”
然而，他確實怕蛇，唯一害怕的動物就是蛇！
“啪！”
二人忽然雙雙摔倒在地，戒九既絕望又憤怒：“謝瓷！！到底誰才是悲催的倒黴蛋？”
“……”謝瓷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臉紅了。
好吧，是她。
可她又不是故意的呀，她只是沒注意到才拌了他一腳的，謝瓷這麼想著。
突然想起身後還有蛇的戒九回頭一看，就見蛇張著嘴、吐著舌頭已經朝他們撲過來了。
謝瓷嚇得直大叫：“啊啊啊……”
戒九也冷汗直流，乾脆眼睛一閉：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許久戒九才敢睜開眼探究情況，只見剛才還近在咫尺的蛇這會兒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不見了蹤影。
再一看，就見戒清一臉冷酷地站在一旁，盯著他們。謝瓷反應過來後直接往戒清的身上撲去，幹著嗓子“哭”喊：“小和尚，你要是再來晚點兒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娘子了，那你這輩子就要打光棍了！”
戒清：“……”
戒九一見這還得了，二話不說就要把謝瓷從戒清的身上拽下來：“流氓、色女，快從戒清師兄身上下來！”
“不下來不下來，就不下來，我心還慌著呢！”謝瓷死死箍著戒清的脖子，雙腿夾著他的腰，“哭”訴著，“小和尚，都是他……”
戒九滿腔怒火：“你胡說八道！”
“誰胡說八道了，今天要不是你……”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吵了起來，戒清一把拿開了謝瓷圈著他脖子的手，逼得謝瓷不得已從他身上下來。
“水呢？”戒清冷聲質問，跳過了蛇的話題。
戒九怕蛇他不是不知道，至於謝瓷，他也不指望。
還好他終是不放心這倆人在一起便下山來看看，要不然，還真保不準會出什麼事。
戒九哼了一聲，得意地看向謝瓷：這下看你怎麼說！
“水……”謝瓷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手足無措地站著，“落在原地方了。”
好在戒清也沒有說什麼：“回去拿水桶！”
戒九還以為戒清會說她一通的，沒想到他竟半句責怪都沒有，戒九心裡鬱結，卻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跟在戒清身後。
他怕他再多說一句，他也會被牽連。
……
謝瓷提著水艱難地一步步行走著，偶爾有水盪出來打溼了地面，留下一地的水印。
戒清和戒九瀟灑輕鬆地走在前面，謝瓷累得手又痛又酸，手掌心都被水桶的木棍勒出了一道寬寬的紅印，卻仍舊不聲不響地提著水桶。
戒九回過頭來見狀當然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十分得意地說：“你剛才不是還說我不懂憐香惜玉的麼？怎麼？戒清師兄比我更會憐香惜玉吧？”
謝瓷看了一眼戒清那孤傲的背影，原本想說的話又全都嚥了回去，瞪著戒九：“那是，我家相公就是會心疼媳婦兒！”
“……”戒清嘴角不可抑制地一抽，他怎麼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嘁，你也就能逞一時口快了。”戒九十分瞧不起地說。
謝瓷含淚，沒辦法，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