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清回去的時候,謝瓷還在埋頭苦幹,戒清狐疑:“都這麼久了,一碗麵還沒吃完啊?”
“嗯唔……”謝瓷聽到他的聲音立即回過頭來不清不楚地支吾著,戒清也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腳步也沒停下,慢悠悠朝她走了過去。
當看清楚桌上是什麼戰況的時候,戒清沒差點提起她就是一頓打。
謝瓷桌上的碗堆得一摞又一摞,現在他知道她為什麼還在吃了。
戒清憋著氣,臉色鐵青:“不是隻讓你吃一碗嗎?”
“咳咳咳。”謝瓷一著急就嗆著了,緩過氣來才眨巴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道,“我……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一不小心?你說的輕巧?一不小心能吃那麼多,你是怎麼做到的?豬都沒你這麼能撐吧?”戒清一聽她還狡辯,氣就不打一處來,黑著臉質問。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半年沒吃飯了呢,不,半年不吃飯都沒她那麼誇張!
“小和尚你怎麼說話呢?”謝瓷放下碗,似乎嫌棄他太小氣,“不就幾碗面嘛,你至於嗎?”
“你待會就知道,至不至於了!”戒清既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老闆見二人吵了起來,連忙跑過來勸道:“別吵了別吵了!小師父,你也別生氣了,這小姑娘其實吃的不多,加上這碗也就三碗而已。”
咳咳,老闆說這話其實還是有些心虛的,尋常姑娘哪能吃那麼多啊,三大碗……糙漢子的胃也不過如此了。
老闆又道:“不過……她吃的面確實得按她桌上的碗來算。”
“為什麼?”戒清問。
“因為這些面她都沒吃,只吃了牛肉,麵條她都給了路過的乞丐,有的就扔了,這姑娘很喜歡吃牛肉,但是本店不單獨賣牛肉,所以她只能買牛肉麵,這價錢自然也得按牛肉麵的價錢來算。”
“……”戒清此刻只想拿刀切開她的腦袋看看,裝的到底是腦仁還是豆腐渣!
“我沒錢。”戒清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
老闆:……
謝瓷:……
老闆激動地唾沫星子飛去好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沒錢。”戒清聲音小的如牛欄蒼蠅般重複了一遍。
典型的有錯在先,導致底氣不足。
老闆一聽,這還得了,聲音都不覺提高了許多:“沒錢你們吃什麼面啊?光天化日的,吃霸王餐啊?”
謝瓷也跳了起來:“小和尚。我的錢呢?”
“沒帶。”戒清白了她一眼,繼而從袖口裡掏出二兩銀子伸到老闆面前,“還有二兩。”
謝瓷臉色也有些掛不住了,現在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了。
“二兩?這姑娘起碼吃了我八兩!”
“叮叮咣咣……”戒清和老闆都被那清脆的響聲吸引了視線。
戒清內心五味陳雜:……
老闆指著地上那堆摔碎的破碗片:“起碼十八兩。”
“哪裡要十八兩了?這不是開黑店嗎?”戒清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其他,臉蛋紅的像被開水燙過一樣。
老闆半步也不肯退讓:“我說十八兩就十八兩,你們還想賴賬是吧?別逼我掏傢伙!”
戒清臉色十分難看,扭頭瞪著謝瓷,竟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謝瓷一臉無辜:“我什麼也沒幹!”
只是,她卻不知她臉蛋的顏色早已經出賣了她。
戒清冷著臉不說話,場面一度十分尷尬,謝瓷硬著頭皮笑嘻嘻地走到老闆身邊,撒著嬌道:“大伯,要不我留在這裡,你讓小和尚回去拿錢好不好?”
“不行!”
“不行!”
老闆和戒清幾乎是同時拒絕,謝瓷茫然地看了眼戒清,又看了眼老闆。
老闆十分不友善地道:“你值個什麼錢?萬一那和尚跑了,我上哪兒哭去?把你賣了都不值那麼多錢啊!”
謝瓷表示受到一萬點傷害,她真的就那麼不值錢?
戒清嗓音清冷:“一下子把錢花完了,以後你就沒錢吃肉了。”
謝瓷聞言摸了摸下巴:好像有點道理。
“大伯,談錢傷感情啊!以後我常來照顧你家就是了,行嗎?”謝瓷試探著道。
老闆怒目橫睜:“沒錢你還談什麼感情?常來?常給你吃霸王餐啊?”
謝瓷:……
老闆見他們實在拿不出錢的樣子,又道:“既然你們沒錢付賬,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