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公園轉了一圈,但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了。
夏渺渺在客廳的工作區,趴在地上壘毛線,阿土在她腳邊走來走去,被比他小鞋厚的毛線絆倒了又爬起來,再絆倒,玩的很高興。
見何先生回來了,可真很快抱走了搗亂的小少爺,小傢伙撲騰了兩下,見沒有效果並沒有選擇哭嚎著反抗。
夏尚尚沒有對軟綿綿的東西表示好奇,甚至對小白球也更趨於大人對待動物,少有小孩子的柔軟:“媽,我回來了。”
“吃飯了嗎?”
“吃了。”
“寫作業去吧。”
何木安脫了外套,換了拖鞋,襯衫挽在手肘的位置,已經走了過來,有沒有空調,他似乎都很清爽。
何木安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她領地旁邊,聲音和煦自然:“打電話找我有事?”
夏渺渺把手裡的線打結,吩咐傭人幫她放回工作室,拍拍身上的沾惹的絨線,起身,捶捶腰,往客廳的沙發走去,把抱枕靠在腰後坐上去。
何木安沒有動地方,微微帶點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從夏渺渺的位置看過去,何木安的腿型被無限拉長,整個人像一尊經過造物主千錘百煉的優雅雕塑,跳脫凡俗,盡顯氣場,用獨特的視角鄙視塵世螻蟻。
夏渺渺恍惚的想,好似幾天不看他,他又讓人望而生畏了,何木安沒有時下的俊美,但誰也無法否認他又氣場,氣場融合容貌,俊美與否已經俗氣了,男人兩個字就是為他生的。
哎,有的時候想想,真沒發現她已經嫁給他快三年,認識十幾年了,她以前哪隻眼睛瞎了沒有看出他老人家融匯在骨子裡高人一等。
也許是自己見識淺薄,幻想能力有限,制約了她想到何木安身份的可能性,說白了就是井底之蛙,想象不出天有多廣。
夏渺渺這些想法一閃而逝,在一起這麼久了,拜神也不是那麼回事:“發照片那件事,嚴重嗎?不嚴重就算了,誰也不容易,他也不是有什麼壞心,再說了媒體人很難混的。”
“在鬧得如此沸沸揚揚的時發你一個路人的正面照,不是沒有壞心?”何木安反問。
“那本意也不是壞的吧。”
“什麼算壞,讓你成為眾人口中可以不負任何責任的噴出的詞彙算壞,揣測你是不是真的跟姓莫的有關係,我是不是打落了牙往肚子裡吞也不會認了如此丟顏面的訊息,還是這件事伴隨你一生,閒來無事就別人琢磨一番,成為別人飯桌上,隨時增添笑料的誘餌。”
夏渺渺張張嘴,又張張嘴,找回了聲音:“那也罪不至死……我覺得充其量就是我不高興這個結果,想扇他兩巴掌,然後讓他給我道歉吧……”
何木安像看下面的塵埃一樣看著她:“是嗎,如果被人順著你從不掩飾的活動路線,追到
一些資訊,想利用你的時候你還這樣覺得,比如,頂替邢小行成為我的連襟,比如靠近夏宇做你的弟媳,夏宇現在的愛情會有什麼結果?更不用說,會不會有人鋌而走險,乾脆把他們都結果了來看我的態度,你覺得那時候曝光你樣子的人該承擔什麼結果!”
夏渺渺最煩何木安長篇大論,每次都沒有好果子吃,後一段是很滲人,但只是機率問題,以前她不管尚尚那件事的處理,是她沒有立場,不能干涉,現在這件不一樣:“不是沒有造成影響嗎?”
“萬一造成了呢!”
夏渺渺不悅的撇他一眼,不想搭理他,明明沒有,在沒有的前提下對人下手,從人的本心來說,會覺得過意不去,過意不去懂不懂!
何木安不會真開罪夏渺渺,本身也沒有那個膽量,解釋道:“殺雞儆猴。”
“那雞也太可憐的,再說也不至於非要殺了,打一頓,罵一頓,最不濟你抽他幾鞭子,讓別人都看看,何必非殺了。”
何木安看著她:“什麼時候可以殺?造成了既定的後果嗎?你覺得你有多少智商陪人玩。”
夏渺渺聞言不痛快的扯過另一邊的抱枕包進懷裡,心裡不高興:她都明白,也知道,但對方都嚇成那樣了,可見有了教訓,同行們又不是不知道何木安不講理的程度,上次那個還在監獄裡待著:“你乾脆把咱們全家的相片給所有從業者看看,別人讓家無緣無故觸了你的逆鱗,要不然就是我以後別出門,省的無緣無故給人添殺身之禍,我還不成罪人了!”
何木安見她撇過頭,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嘆口氣,起身,收起教訓人的姿態,坐到她身邊。
夏渺渺不看他,沒影的事,何必非彰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