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凌宵收了聲,好一會兒才接著說,“你沒有發現,笨笨那是把嘴邊的食物往鬧鬧嘴邊送,它並不吃,等鬧鬧吃完了才吃。”
關於兩隻烏龜的性別,兩人曾經爭執了一次,那是一個下雨的星期天,楊瑾維過公寓來取東西,何凌宵正在沙發上看專業書。楊瑾維就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看著魚缸裡的烏龜一眨不眨的。好一會兒他問何凌宵你說咱們這兩隻烏龜那一隻是雄龜那一隻是雌龜?
何凌宵養了這麼久還沒有深究過這樣的事情。她一時間茫然的看著他。
楊瑾維認為笨笨的那隻應該是雌龜,他說雌龜動作一般都是比較懶的那種……何凌宵想了一下不贊同他的說法,她認為鬧鬧才是雌龜,機敏靈動很符合女生特質。笨笨是才雄龜……兩人為了這個吵得臉紅脖子粗,各據一詞互不相讓。何凌宵本來心情低落也暫且忘記了那些不愉快。後來兩人不得不冒著雨把烏龜弄到花鳥市場去讓人鑑定。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楊瑾維其實也不是那樣無聊的人,他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道理,他好像是在沒事找事逗她開心。
楊瑾維聽何凌宵如此說,他又認認真真的回頭過去看,頗有一番研究的架勢,“唔,還真的是這樣誒!你說它們以後會不會生很多小烏龜,那樣我們是不是要換大一點的魚缸才能裝得下。”
何凌宵聽他這樣一說,想要笑的衝動很強烈。“那要等有了小烏龜再說。”
他直起身子看向她,“你笑什麼笑?”
“沒有……我哪有?”何凌宵轉開眼睛,她笑了又怎麼了。
楊瑾維見她撅著嘴巴,就知道她不會承認。他跟她說,“今天去外面吃早餐如何?”
何凌宵用手指揉揉頭,“我沒胃口。”
“昨晚喝了酒傷了胃。不過早飯可是要吃的,隨便吃點什麼都行。”他不容反駁,開門紳士的立在門口等著她出去。
何凌宵乖乖跟著他一前一後出了門。
週五,何凌宵要去少管所看何千帆,楊瑾維本來準備跟她一起去的,後來因為公司的事情耽擱了。他讓連彬帶人跟著去,何凌宵拒絕了。
C市的少管所離市區並不算遠,有一班直達班車。何凌宵買了一些生活用品,還帶了一些現金。聽說裡面也可以買東西什麼的,方便何千帆使用。
以前聽人說到少管所跟監獄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總以為這裡不是深牢大獄,環境相對寬鬆,不會給人太壓抑的感覺。因為羈押的罪犯都是未成年人,所以也沒有那樣苛刻。可是當何凌霄走進監獄的大門,看到荷槍實彈的武警,足以隔絕視線的高牆,高牆上方鏽跡斑斑的鐵絲電網,高牆上的長明燈,還有幾隻牽在武警手中體型龐大的警犬,森冷的感覺登時撲面而來,滲透她每一個毛孔,讓她忍不住瑟縮。
一群不知名的鳥呼啦啦從高牆上方的天空劃過,一方是自由,一方是囚禁。
身在高牆內的這些人,每天是以怎樣的心情去度過每一天的。他們會後悔嗎?會不會如同困獸一樣悲鳴。被剝奪自由的現實,束手束腳的沒有尊嚴的生活,有沒有反思自己過去的錯誤。
凌霄辦好手續,別人帶進一間會客室裡,她在空蕩蕩會見室裡等了大約十分鐘,才見到何千帆。何千帆在門口站了一下,他穿著監獄的藍色衣服,在管教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何凌宵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溼潤,卻是笑著的。隔著一層玻璃,那邊的何千帆也是紅了眼眶,他瘦了很多,面板也是黑黑的。凌霄甚至能看到他下巴上的才長出來的青色鬍鬚。
不知不覺間何千帆已經長大了。
何千帆在何凌宵的對面坐好,她們之間隔著一道有機玻璃,一時之間竟是相顧無言。何凌宵看著他囚服上印著“x監獄”的字樣,心裡湧起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她始終都還記得那個穿著白色球服笑的酷酷,在球場上帶動球揮灑一身汗水的男孩子。
她曾經也想過他有一天變成一個肩膀寬闊的男子,也記得他說等他長大了就照顧她和媽媽的話。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身陷囫圇。
何凌宵牢牢地抓住聽筒,何千帆在那端叫了一聲姐姐。
何凌宵點點頭,好半響才吐出話來,“你在裡面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你?在裡面吃的肯定不好,可是你一定不要挑食,不管合不合胃口都要吃飽一點,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姐姐等你健健康康的出來替我撐起一個家呢!”
何千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用衣袖在臉上擦一下,呼吸困難,“好,我答應你。”
“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