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冷冽的空氣讓他的臉孔看起來異常的白皙,眼睫眉毛像是大師勾勒出來的工筆畫。
他沒有接受司機手上的傘,而是邁著矯健的步子又快又穩坐進車裡。
她笑了笑,她家三哥永遠是那樣的好看。
這一天,楊家的幾個男人下午提前下班,幾個哥哥的女朋友也過來了。因為這一天湊巧是每週一次家裡的聚會。他們在花廳裡喝下午茶,打牌。傭人忙進忙出的端出製作精美的糕點,茶香嫋嫋,笑語不斷。
庭院裡大雪紛飛,已經積起尺來厚的雪,而屋子裡溫暖如春,就算是這樣的天氣還是有既怕冷又貪玩的人,把玩雪當成一種樂趣。
楊瑾維獨自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看著窗外的雪景,那院子中間劉薏苡和青檸兩個人正穿的像是粽子似的手上帶著厚厚的防潮手套堆雪人。雪人完成的時候劉薏苡把自己的圍巾和帽子給解下來給雪人穿戴上。青檸看見皺著眉頭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一端解下來給劉薏苡圍上,兩人大笑著飛快往屋子裡跑進來。
劉薏苡衝進屋子一口氣站在楊瑾維身邊,跺著腳,“啊……冷死了。三哥我都瞧見了你一直在這邊看也不過來幫忙。”
楊瑾維閒適的架著腿抬頭笑了笑說,“知道冷,我幹嘛還要出來。”
那邊正在陪客人打牌的劉麗見狀趕緊叫傭人遞上熱毛巾給青檸和劉薏苡二人。
青檸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毛巾擦拭身上快要融化的雪花,“薏苡過來我們來玩跳棋怎樣?”
“跳棋,好啊,加上我三哥吧。”劉薏苡根本無視傭人遞過來的毛巾,說著就拉楊瑾維的胳膊,“三哥之前也陪我玩過。”
楊瑾維沒動,“等會三哥還要處理公事。你去跟青檸玩吧。”
青檸趕緊拿過毛巾替劉薏苡收拾,“別亂晃啊,小心感冒,你這頭髮都溼了。”
“沒事,”劉薏苡對楊瑾維撇著嘴,“不玩就不玩。就知道你嫌沒意思。”
她不知道怎麼三哥跟青檸在一起兩年了怎麼就沒有半點像是談戀愛的感覺,青檸這個人其實性子也還好,溫柔大方。楊瑾維和青檸是利益聯姻,爸爸說像是他們這種人沒得選擇,能找到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也已經是很幸運的了。
而她從十六歲就開始被爸媽給灌輸這樣的事實,她不是生活在真空世界裡,所以都懂,除了無力反抗以外又覺得悲哀。
所以她希望三哥至少能跟青檸感情好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劉薏苡電話響了,她接起,“你到了,凌……”剛剛吐出半個字就差點咬舌頭,看看屋子裡已經好幾雙眼睛看著自己,趕緊改口“你到了那兒多久了?”
她跟何凌宵約定到了統景就來電話說一聲。順便說說路上都遇到什麼。
劉薏苡避開楊瑾維似不經意看過來的目光,往別處走。聽著凌霄在電話那端跟她說路上遇到的事情。
“哦,我啊,我下午堆了一個雪人。現在正要玩跳棋去。……不會呃……好啊,回來你教我。”
劉薏苡又忍不住囉嗦幾句,然後結束通話電話。冷不防聽到背後響起三哥楊瑾維的聲音,“又是你那個姐姐?”
她趕緊把手機揣進兜裡,低著頭小聲說,“是啊。她……”
這樣緊張的薏苡,只有做錯事情才會出現這個樣子。
楊瑾維直覺有什麼不對,又想自己是不是多疑,拍拍妹妹的頭,“三哥有那麼可惡嗎?”
“嘿嘿,沒有。”她乾巴巴的笑,背脊上冒起了疙瘩,好像還能聽到那疙瘩噼裡啪啦炸開的聲音。
“想和誰玩就和誰玩吧!”他看她皺眉的樣子露出淺淺的笑,一副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劉薏苡點點頭,“好。”
她才不會上他的當呢。
想套話?她要保護好自己的秘密。
統景是國家級溫泉旅遊勝地,所以哪怕大雪肆意了一天,上山的公路積雪仍舊有人清理。等到了上頂上的停車場時候,才發覺又是另外一分熱鬧。積雪的樹林裡到處分佈著五顏六色的慢慢蠕動的人,嬉笑不斷。這裡的建築中西合璧,一條街上有大量的手工藝品店,餐廳,酒吧,各具特色的旅館。因為是節日,所以來的很多都是年輕人。
凌霄完了一下午的雪,他們在這最昂貴的餐廳用餐,溫立濤要了一瓶1982年的瑪歌,搭配菲力牛排。她看著逐漸暗下去的天色,吃的比往常要快,她催促溫立濤也快點。她很想去親眼目睹那篝火晚會的熱鬧盛況。聽說還有少數民族的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