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罪名,可是冠在他的頭上五年之久,要不是她提起來,他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他是越想越氣,手抬高,在半空中虛點了幾下。
“我讓你們吃吃教訓!”
隨即,拳頭像雨似的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哀嚎聲不斷地在客廳內響起。
褚暖坐在那裡,腦子有些懵了。
明明,傅臻就在他們的面前,可是,他們卻連傅臻都不認得,是不是代表著,他們根本就不是傅臻派去的?
那麼,究竟是誰?
她咬著下唇,看著身側的這個男人。
“傅臻,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男人斜睨向她,眼底是連一點笑意都沒有。
“你認為,我是一個只會推託責任的人?”
他靠近她,她下意識地往後縮,卻怎麼都躲不開他。
他的那雙眼,異常的深邃,那裡頭的黑,濃郁得如同一汪幽潭,根本就看不見底。
“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是一個怎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倘若事情真是我做的,我會不承認?”
不得不說,他這句話是讓她根本說不出些什麼來。
的確,就拿五年前的那件事來說,白薇出現,他也沒有隱瞞他接近她的理由。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對於自己做過的事,他不會去否認,而那些自己根本沒做過的事,他也不可能會去承認。
傅臻上前,那些人停下來站回旁邊,他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倒在地上哀嚎的幾人,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鏈子呢?”
那人有些糊塗。
“什……什麼鏈子?”
他眯起了眼,眼看著又要指示旁人圍毆他們了,其中一人立即回答。
“鏈子!鏈子我們已經賣掉了……都這麼久了,我們當年還是在城北的那家當鋪賣掉的,現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冷哼一聲,微彎下身來。
“那來說說,究竟是誰派你們做那種事情的?還有,你們竟敢廢了她的手?膽子挺肥的嘛!”
一人連忙辯清。
“那也是這女人始終不肯把鏈子交出來啊!如果她肯交的話,我們不會……”
話到半途,就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傅臻的臉色陰沉得難看。
“這麼說來,派你們過去的人並沒有讓你們廢她的手,而是你們自己做的?”
他周身的氣息實在是可怕得嚇人,這些人也沒敢再說半句話。
他踢了一腳,“還有個問題呢?”
那人連忙開口。
“是……是一個叫丁珏的女人讓我們做的……她說……她說讓我們用傅少的名義,這樣一來,才能斷得徹底什麼的……”
然而,這些人定不會知道,他們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就仿如在平靜的湖面丟下一顆巨型炸彈。
褚暖杵在那裡,感覺有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冒升。
丁珏?傅臻的母親?
原來,竟然是丁珏嗎……
那個人,前一刻把她趕出了爵園,後一刻,深怕她會繼續纏著傅臻,就派了人想要滅她的口……
就連傅臻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他抿著唇,手背上,那深青色的經脈都暴突了出來。
半晌以後,他向旁邊人使了個眼色,他接過了一把匕首,其中一人被押在了桌子上,其中一隻左手更是被按在那動彈不得。
就連眨眼都沒有,他就拿著那匕首,用力地紮在了那人的左手手背上。
一瞬間,那個人痛苦地喊出聲來。
他將匕首拔了出來,交給旁邊的手下。
手指朝這幾人點了下,所說出口的話,沒有半點的溫度。
“把他們帶走,左手都廢了,然後,推下海。”
他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將五年前,他們施加在她身上的通通還回去。
雖然晚了五年。
待人被帶走了以後,整個客廳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褚暖抬起頭看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你收拾的,不過是幾個聽命行事的人,那麼,那個人呢?你能做些什麼?又可以做些什麼?”
他怎麼可能會去做?
那可是他的親生母親!
即便,現在知道那個在五年前指示一切的人,是丁珏,但他又能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