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才有些回過神來。
剛動了動手指,耳邊便傳來了安小曼熟悉的聲音。
“暖暖,你醒了?”
安小曼見狀,立即將手頭上的東西放下,跑到了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攙扶起來,再用枕頭墊在她的背後,好讓她坐得舒服一些。
葉暖環視了一週,果然沒錯,自己正身處在醫院裡。
記憶慢慢地回籠,她自然記得,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她看了許久,都沒能看見那一抹她期待看見的身影。
傅臻並不在這裡。
她難免有些失望,那個男人,她分明記得是他送她來醫院的,然而,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卻已不見蹤跡。
是在避開她嗎?還是說,連解釋都不願意多說了?
安小曼看著她的臉,以為她身體還覺得有些不適,便關切地問了出口。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我去把醫生叫過來?”
她正欲轉身到外頭去叫醫生,葉暖在這個時候連忙拉住了她。
“我沒事。”
由於才剛剛醒過來,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明顯的沙啞。
她垂著眼簾,好半晌以後才開口。
“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個人呢?”
安小曼想了想,這才明白過來她說的到底是誰。
她乾脆就在她的旁邊坐下,雙手撐在了兩邊。
“如果你是說傅臻的話,那麼,我來這裡的時候就沒看見他了。”
她頓了頓,這才繼續往下說。
“不過,我會到這裡來,還真是他給我打電話的……他說你住院了,讓我過來照顧你,我一聽你受傷了,就立即往這裡趕了,也沒跟他說些什麼。”
雖然早就料到了,但是,葉暖還是難免有些失望。
她放在腿上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頭,那仍帶幾根蒼白的臉上滿是說不清的複雜。
安小曼歪著頭盯了她良久。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嗎?她倒寧願,她和傅臻之間只是吵架那麼簡單。
她也不想讓好友擔心,便推託了一句“沒事”。
她不願意多說,安小曼也不多問,她拿起帶來的水果想要去洗,走到半途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看著她。
“對了,醫生說你有先兆流產,所以得暫時住院一段時間……你的換洗衣物剛剛已經送過來了,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她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麼,但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安小曼去洗水果了,她一個人呆在病房內,手不自覺地放在了小腹間。
那種痛,彷彿仍在眼前,那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才會一直呼喊著傅臻的名字。
她依稀好像看見了傅臻一臉緊張地送她過來醫院,甚至還到處讓醫生給她看病,可是,她當時太痛了,記得便也不太清楚。
不僅僅是她的換洗衣物,甚至,就連她的手機,都被放置在旁邊的桌子上。
她轉眸看著自己的手機,好幾次想要拿起來撥給那一個人,到底,還是提不起勇氣。
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呆在他的身邊了吧?那個時候,他們即使已經是夫妻了,但彼此間沒有存在所謂的“愛情”,可如今,她親口說出了那個“愛”字,便也是逼著自己,甚至是逼著他面對這一段婚姻。
還好,孩子仍在。
她可悲地想,最起碼孩子仍在,那麼,她和傅臻之間的牽絆不至於就這麼斷掉。
倘若他不想要這個孩子呢?
她無法想象那樣的結果,乾脆就躺下去,把被子拉高蓋住了頭。
縱使安小曼說了要在陪夜,但是,葉暖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安小曼實在沒了辦法,臨走前便一再地叮囑她,若是夜裡有什麼事就一定要到外面去叫護士,不然,就立即給她打電話。
她再三地承諾過後,這小妮子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夜裡的醫院,很是安靜。
那長長的走廊上,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白天的時候睡得太多了,晚上便也不易入睡,她乾脆就赤腳踩在地板上,推開玻璃窗看著外頭的天。
天色很黑,連一點星光都沒有,猶如伸手不見黑暗。
她站在那裡眼神有些飄遠,也不知道究竟過了有多久,連那一扇門開啟都毫不知情。
那腳步故意放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