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暖暖,你不會責怪我這麼晚才把東西送到你的手上吧?”
她怎麼可能會責怪?
雖然有些遲,但這是葉世文生前唯一留給她的東西。
只要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慶幸了。
她緊緊地攥住手裡的東西,心情是複雜極了。
她的神色,他是盡數看在眼裡。
唐康均拿起面前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有些話,他一直掙扎著該不該說,只是此時他覺得,還是必須說出來讓她知道。
“暖暖,我跟你爸是多年的好友,但我得告訴你,你爸為人和善,在這個圈子裡是出了名的好人,生前也不曾得罪過人,可以說,他不可能會有什麼仇人。”
葉暖猛地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眸慢慢瞪大。
“你的意思是……”
“不可能是仇殺,這一點是肯定的。至於公司的財政問題,最起碼在你爸出事前一個月,我公司跟你爸的公司有過合作,不曾聽聞有過什麼財務上的糾紛,這件事發生得太過出奇,就好像是在一夜之間忽然發生的,沒有一點的徵兆,實在讓人覺得詭異。”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眉頭深鎖。
“這事我曾經找人查過,那些所謂的債務者,似乎是在你爸出事一個星期左右才出現的,而公司方面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漏洞,導致後來倒閉的結果。至於你爸的死……我只能說,是一個謎。我認識你爸多年,他不是那種懦弱的人,肯定是有什麼事有什麼人,逼得他必須用這樣決裂的方式去捍衛一種東西。”
葉暖沉默了下去。
其實,唐康均所說的她都有想過。
葉世文出事之初,她是整個人都亂了,便也來不及想得太多。如今想一想,這件事確實是太多漏洞了,她也熟悉自己的父親,就算公司倒閉了,葉世文也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來。
唯一說得通的,就是好像唐康均所說的那樣,是有什麼事什麼人,逼得他必須用這種方式來捍衛什麼。
臨走前,唐康均喊住了她。
“暖暖,我現在不好露面,倘若那個可能性成立的話,那麼那人在暗我們在明,若我也暴光了恐怕會造成不堪設想的結果,我只能就這樣地作為你的後盾,往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說,能幫的我絕對會幫,畢竟我是看著你長大的,而我跟你爸,也是至交。”
她感激地彎下腰道了一聲謝謝。
唐康均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不由得一蹙。
“你爸的公司那邊,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葉暖知道他這是為了她好,但只要是涉及葉世文的事,她是必定想要找到那個被藏起來的真相的。
她不可能讓葉世文含冤九泉。
離開了小院別墅,她又兜了幾圈,才回去爵園。
回到爵園以後,她叮囑傭人別來打攪,就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葉世文給她的信很長,足足有三頁紙之多,她就坐在床邊一字一字地看,只不過是看了第一行,眼淚就已經模糊住眼前視線了。
葉世文的字跡,她不可能會認錯。
小的時候,就是葉世文教她寫字,他總是會拉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地教,還格外地認真。
三頁紙的信,她看了一個多鐘頭。
到了最後,早已泣不成聲了。
在檔案袋裡,除了這一封信以外,還有一份繼承檔案以及一個長命鎖。
她從裡頭拿出了那個長命鎖,她仍然記得很清楚,這長命鎖是小的時候,她經常戴在身上的。
葉世文在信中所提及的事,一再地迴盪在她的腦子裡。
她握緊了長命鎖,其實在葉世文身邊這麼久了,有些事情,她早就已經忘了,也不打算再想起來了。
就當作……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吧!
她又細細地讀了一遍那繼承檔案,把內容都牢記在心裡了,才將東西收好,放在了最嚴密的地方。
確定收好了,她才擦乾眼淚站起身來。
彼時,已經接近傍晚了。
她在房間呆了一會兒,直到眼睛看上去沒那麼腫了,才推開房間的門走下樓。
普一走進客廳,就聽見外頭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想來,是傅臻回來了。
她收斂情緒,在沙發上坐下以後就拿起遙控器不停地換臺。
當他踏進門來的時候,她才放下了手中的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