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你騙了我,我沒有辦法跟你回去。”
她有她的倔強,倘若他有了別的女人,她不可能還繼續跟他在一起,她的自尊容不得她這麼做攙。
雖然她愛他,雖然她的心裡有了他的存在,但是,她不願意讓自己卑微到那種地步。
然而,男人卻目光死死地盯著她。
“你胡鬧夠了沒有?”
她在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我在你面前就是在胡鬧嗎?那就當我是在胡鬧好了,你也別管我!”
“葉暖!”
他低啞著聲音喊著她的名字,她卻始終無動於衷,轉過身就想大步地離開。
可沒走幾步,他的聲音就從後頭傳了過來。
“我不知道究竟是誰跟你說了那些話,但是葉暖,你寧可相信別人也不願意相信我麼?這就是你對我的信任?”
她的步伐頓住,沒有回過頭去看他。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他和她之間,又怎麼可能存在信任?他們的開始,信任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岌岌可危的了。
剛開始,他以計將她從方淮的手裡奪過來,又不經由她的意見就擅自辦理了結婚登記,很多的事情上,都是他採取主動,她即便再怎麼想要主動,最後也只能在他的強勢下淪為被動。
他們兩人本就不是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自然,也不存在所謂的信任。
葉暖知道,她不應該去計較這一些,結婚之初的約定,她至今仍然記得很清楚。
他們是秘婚的關係,沒有人知道的這一段婚姻,便也早早能預料到了結果。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如此執著他究竟是跟誰一起過生日?
她是知道的,知道自己不該去在乎,偏生,那從胸口湧出來的滿滿的愛意,卻讓她在這段婚姻中越陷越深。
她開始想要得到更多,並不止是身份證配偶欄上的一個名字。
她想要霸佔他的注意力,想要他只看著她一個人,想要他專心一致地陪著她,想要他……能夠愛上她。
她變得愈發貪婪,而這一切的緣由,全都是因為她在不知不覺間,讓他走進了自己的內心。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了,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就連那洶湧而出的嫉妒都無法控制。
那種錐痛,伴隨著一併溢位,把她整個人都團團包圍,沒有絲毫的空隙。
其實,葉暖是知道的,只要他說出一句“沒有”,她就會無條件地去信任她。
可是,他卻始終沒有說出那兩個字,而她的心,也逐漸沉入了谷底。
是她把自己置於這種地步的,是她愛上了他,便也因為他微小的舉動而受到了巨大的傷害,這種痛,惟獨他。
“傅臻,你讓我該怎麼相信你?”
那一天被丟下的無助,至今仍然無法讓人遺忘。
她闔了闔眼,放在身體兩側的手逐漸地握成了拳頭。
“你明明可以讓我堅定不移地相信你,你明明可以讓我不擁有這種疑慮,可是你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
男人杵在那裡,看著她挺直的後背,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你要我做什麼?你說出來,我做。”
只是,她卻不再言語。
對她來說,若非他主動去做,而是由她說出來以後他才去做,那麼,便也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她搖了搖頭,什麼話也沒說,抬起步伐往前走。
傅臻沒有追上去,他看著她慢慢地往前走,直到再也見不到以後,他才轉身回到自己的車旁,開啟車門坐進去。
他也沒有立即啟動車子離開,而是一拳頭砸在了方向盤上,面色難看。
容淺在街上游蕩了很久,她想要回去爵園,可是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卻猛地止住了步伐。她突然記得,她是因為嫁給傅臻才會住到爵園去的,如今,她跟傅臻鬧翻,自然也不可能回去那裡了。
夜深的大街,人煙稀少。
微黃的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她用手環住了雙臂,不住地磨擦。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她停住了腳步,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別墅。
終究,她還是走到了葉宅。
自從她和葉問蕊搬離了以後,這座宅子便徹底荒廢了下來,不過,傅臻偶爾還是會派人過來打掃衛生。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屋裡沒有開燈,入目的盡是伸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