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住的倒也寬敞,如今安舒搬進來。也照樣給他收拾了一間屋子,安舒高興地跑來跑去,可效賢卻不依,非得讓人把安舒的東西扔出去,不許他住在這裡。
安舒被氣得大哭起來,徐妙筠也覺得效賢太霸道了。把他抱到屋子裡單獨問他:“為什麼不叫安舒住在這裡?”效賢梗著脖子:“我討厭他!”
徐妙筠耐著性子道:“這世上的事不是光看你的喜歡,安舒是你的小叔叔,是你父皇的堂弟,你的親人,你不能這麼對他,即便他以前得罪過你。那也是小事,你不能老是記在心上。斤斤計較,前幾日母后不許你吃糖,你卻躲在被窩裡偷偷吃,雖然你後來認了錯,可若是母后老是提這件事,你高不高興?”
效賢搖頭:“不高興。”
徐妙筠道:“安舒也是一樣的,他雖然做錯了事情。可既然認錯了,那就該既往不咎。先生沒跟你講什麼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麼?”
效賢便不說話了,徐妙筠便要效賢去跟安舒道個歉,效賢雖然不怎麼情願,可他一向很聽徐妙筠的話,最後還是去了。
安舒雖然嬌氣,可聽效賢對他說對不起,還是很大度的原諒了效賢,徐妙筠便抱著安舒笑道:“安舒是個男子漢,以後可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哭鼻子,會被人笑話的,你看效賢和茂哥兒,從來不哭鼻子對不對?”
安舒挺起胸膛道:“那我也不哭鼻子。”
徐妙筠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安舒居然挺害羞,臉都紅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除了回家的張序之,桌子邊上齊刷刷坐了三個毛頭孩子,伯讓瞧了都呆住了,最後和徐妙筠笑道:“咱們倒成了專門養孩子的了。”
徐妙筠到是挺高興:“你不覺得人多也熱鬧麼?”
伯讓道:“我可全都是看著你,你要是不嫌累,把婉姐兒,寶姐兒,致遠都接進宮來?”
徐妙筠笑道:“婉姐兒就罷了,寶姐兒和致遠才多大?等以後長大了倒是可以進宮來陪陪我。”
轉眼又是冬天,平靜的日子也因為徐景煥即將回京而起了漣漪,本來要等到明天開春才回京的,可因為徐老太太聽說晏靜宜有了身孕,便堅持要他們趕回來過年。
徐景煥在山西三年任期已滿,還從一個知縣升任了知府,山西的匪賊更是被剿了個精光,不敢說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和以前相比也太平了許多,百姓無不感恩戴德,如今徐景煥的名號在山西已經遠遠超過了陝甘總督王遲,從山西回京時,徐景煥甚至還得了一把萬民傘,狠狠地長了一把臉。
徐妙筠三年沒見哥哥,心裡想的抓心撓肺,恨不得馬上見到,平日裡也常常對著茂哥兒唸叨。
茂哥兒對父母十分陌生,在他眼裡,最親切的便是姑母和姑父以及逢年過節見到的徐老太太和徐家其他人,父母長什麼樣子,是什麼樣的人對他來說則沒有概念。
徐妙筠也是怕茂哥兒見到了徐景煥覺得生疏,便時常跟他念叨徐景煥如何厲害,如何聰明,慢慢的,茂哥兒在腦海裡勾勒出父親的形象,心中也十分敬仰,可對於母親,茂哥兒卻是怎麼也想象不出來,只問徐妙筠:“母親和姑母一樣麼?”
徐妙筠道:“母親是世上最疼茂哥兒的人了,比姑母還要疼你。”
茂哥兒似懂非懂點點頭。
徐景煥到達京城的那一日,唐翼然,楊敏之,魏子涯並其餘幾個交好的朋友都跟著徐潤安去通州碼頭接人,十分熱鬧,等應酬完這些人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了。
三年的時光讓徐景煥變得更加成熟,他向徐老太太行禮,徐老太太卻拉著徐景煥的手哭起來,場面十分傷感。徐大太太見狀忙把茂哥兒抱了過來,讓他喊爹。
徐景煥專注的看著茂哥兒,覺得好像在看小時候的自己,因為茂哥兒和他太像了,走之前還是小小的一團,如今卻長成小少年了,看著他被養的白白胖胖,個子也較同齡人高,身上穿的戴的無一不是宮裡才有的東西。便知道茂哥兒在宮裡被照顧的很好,雖然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幾分陌生,可並無膽怯,甚至在聽了徐大太太的話後還上前跪下對他行禮:“孩兒見過父親。”
規矩也是一絲不錯。
徐景煥微微一笑,還沒說話,一旁的晏靜宜已經捂著嘴哭了起來。喊著茂哥兒的名字要過來抱他,茂哥兒看著眼前這個滿面淚痕,容貌秀美卻陌生的女子,下意識的縮到了徐大太太懷裡,晏靜宜伸出去的雙手就那麼僵在那兒。
晏靜宜哭的越發厲害,謝芝蘭挺著肚子在旁邊勸道:“弟妹別哭了。仔細肚子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