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衝過來抓住她的胳膊,支撐住她幾欲軟倒的身子。
“宴兮,我們回家吧。”
明宴兮紅著眼眶,將憤怒的目光從臺上那人身上收回來,接過唐彥的外套給明淨峒披上,快步走出大廳,有唐彥在身旁,沒人敢上前攔著,蘇徵欽也沒有追出來。將將出了會館,明淨峒身子就癱了下來,宴兮力氣太小,只得讓唐彥架著淨峒,自己去取車。
冬日的寒冷瞬間漫進骨髓,胃裡的翻攪撕裂著疼痛的定義,一絲雪緩緩落在肩頭,她按著額頭依著唐彥的支撐站直了,一輛路虎橫衝直撞的開過來,一眨眼就到了臺階邊上,一個漂亮的甩尾,明宴兮下車摔門,唐彥接過鑰匙,紳士的替她們拉開後車門。
“明淨峒!”
蘇徵欽還是追了出來,他的禮服外套不見了,精緻修身的襯衫被撕破了幾個小口子,髮型亂糟糟的,眉角還沾著血,一身灰頭土臉。
他衝過來一把拉開車後門,探身進來拉住明淨峒的胳膊把她扯到車門口,淨峒茫然的望著他,兩人靜靜的對望著,好一會兒,淨峒才回過神來,掙扎著縮排車子裡。
還沒說什麼,明宴兮上趕子的一耳光呼嘯而至,饒是蘇徵欽一個大男人也受不住明宴兮滿含怒意的一耳光,左耳立即耳鳴起來,他按了按臉頰,火辣辣的滲著疼。唐彥拽著宴兮的胳膊,將她攬在身後,宴兮摸索著蔻丹指甲,掌心一陣陣的麻,她還是忍不住從唐彥身後探腦袋出來,“我們要回家了,不歡迎外人搗亂。”
嗡聲四起,腦子裡一陣陣的撞鐘,蘇徵欽還想要說什麼,一偏頭撞進淨峒空洞的眼神裡,心口隱隱約約的刺痛,淨峒微微笑了笑,閃開了視線,不再看他,胸口裂開酸澀的情感,纏繞上他的心臟,藤蔓上的刺深深的嵌進去,讓他血流不止。
唐彥見蘇徵欽沒了動作,趕緊把宴兮推進車裡,關好車門,駕車飛速離去。
宴會廳了一團亂。
“二小姐,回去嗎?”亂了方寸的侍者恭敬的靠近高臺上的人,出言詢問。
那人眉眼之間暈著平淡的笑意,神情不見一絲波瀾,那女子扯下頭紗,丟在地上,“蘇老,猴子就該鎖好,放出來就會惹得一身滑稽。”
“他會回來的。”剛剛因為沒阻攔住蘇徵欽而氣急敗壞的老人皺著眉,臉色鐵青,“他逃不掉的。”說著,揚手示意一個黑衣人推著自己出門去追。
“那就好。”那女子莞爾一笑,將手裡的戒指丟在地上,轉頭吩咐侍者,“回去吧。”還未轉身,眼前伸過一隻手,她看了看,輕輕搭上去。
“好久不見了,明楷南。”
明楷南歪著腦袋笑得很得逞,單手引著她走下臺階,還紳士的替她拉起裙襬,她鬆鬆掌心,明楷南自然的收回手,卻是前行一步攔住她的去路,她一抬頭恰好撞進他的附身下來的陰影裡,一時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聽見明楷南笑著說,“薇薇,要不要喝一杯?”
剛剛高貴冷豔端莊有禮的臉瞬間碎了一角,她抽抽嘴角,擺擺手揮退身後人,拎著裙襬走到明楷南身邊,一巴掌虎虎生風地扇上去,明楷南避也不避,右臉生生捱了一掌,側臉紅了一片。
“我就知道是你。”程二小姐面色不善,“你就看不得我一分半分的好!”
明楷南仰天大笑,“程見薇,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今兒這一出,你半分主角都不佔,蘇徵欽追著走的那主才是角兒。”見程見薇的臉色慘白了幾分,他湊近了,衝她妖孽的笑,“怎麼,程小姐還願不願意跟在下出去,喝一杯?”
程見薇皺著眉,搖搖頭,嘩啦啦甩開昂貴的水晶指甲,毫不留情,又給他左臉來了一巴掌,明楷南捂著臉頰,摸了摸,細細的疼似乎滲了血絲,蟄著疼,他抬眼望著她,冷哼過後,大笑出聲,直呼有趣。
夜涼如霜,絲薄霧氣縈繞而來,廣場上,一圈人圍著一個狼狽的俊秀男子,僵持不下。
蘇徵欽怔怔的望著車子離開,胸口被絞成一團血肉模糊,細細密密的滲著疼。
十來個黑衣人追出來,攔在他身前,他連看都不看,就轉了身,正好對上從裡面出來的輪椅,和老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火花四濺。
“阿欽,你媽媽還在家等著你。”
蘇徵欽冷哼,臉色慘白,面容如霜,“少拿我媽威脅我,她當初嫁到你們家,就是你們家的人了。”
他嘴裡一句一個“你們家”聽得老人怒氣一個勁兒的往上飆,老人一甩臉,猙獰著一張老臉,“蘇徵欽,別忘了你姓蘇!”
“我是姓蘇,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