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的菜。
別看付大木在南嶺縣講起話來頭頭是道,可在王致遠強大的氣場面前,在藍光耀省紀委領導的權勢之下,他竟有些六神無主,語無倫次,言不由衷,使得這場飯局吃得很是乏味。
藍光耀放下杯子,說:“付縣長,我聽說,你在南嶺是整酒的高手,今天這是怎麼了?我告訴你,就是在省城,能成為王總座上賓的人也屈指可數,你可要珍惜這寶貴的機會啊。”
這人精神不集中,理解能力也差了。藍光耀提醒付大木要珍惜機會,他卻理解歪了,以為藍光耀在批評南嶺縣整酒成風,他擺著手說:“藍主任,不整了,不整了,楚天舒來了之後,就開大會禁止整酒了。”
藍光耀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麻痺的,老子幫你打圓場,你倒好,越扯越遠了。
王致遠倒沒在意,問道:“付縣長,照你這麼說,楚天舒在南嶺縣霸道得很嘛。”
“是啊,是啊。”付大木總算逮住了表達訴求的機會,說話立馬利索了許多,他苦著臉,開始滔滔不絕:“王總,藍主任,你們是不知道哇,楚天舒到了南嶺,仗著市裡有人撐腰,拉幫結派,排除異己,為所欲為,把個南嶺縣搞得是雞飛狗跳,雞犬不寧啊。”
“呵呵,”王致遠輕輕抿了一口杯中酒,笑著對藍光耀說:“這個楚天舒走到哪裡,哪裡都不得安寧,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是的。”藍光耀嘴巴答應著王致遠,眼睛卻瞥向了胡曉麗,他乾笑著說:“我聽說,這傢伙挺招女人喜歡,這一回,南嶺縣的美女們恐怕都要不堪其擾了。”
只一眼,胡曉麗便有種被毒蛇盯視的感覺,目光精確無比地落在她的胸腹部,似有被瞬間剝光的感覺。她微微打了個寒顫,低下頭去。
王致遠看穿了藍光耀的那點色心思,懶得搭理他,只問付大木:“付縣長,你具體說說看,楚天舒最近都幹了些什麼?”
付大木得到了鼓勵,便開始顛倒黑白大肆汙衊楚天舒的所作所為。
說到楚天舒引進凌雲集團,強行收購先鋒客運,打傷大通公司的員工,霸佔了南嶺縣的客運市場,王致遠打斷了付大木的話頭,說:“楚天舒這麼做,是想在南嶺縣培植他個人的黑惡勢力嗎?”
“對對對,就是黑惡勢力。”付大木趕緊拍馬屁說:“王總,你真是一針見血啊,我一直想表達這麼個意思,可就是找不到合適的詞,你一說,就說到了點子上。”
王致遠對於這種馬屁不屑一顧,他微微一笑,說:“付縣長,既然是黑惡勢力,你想想辦法,把他們趕出去就是了。”
“我何嘗不想啊,”付大木裝出一副可憐相,說:“楚天舒是縣委書記,我只不過是個縣長,而且,凌雲集團的勢力太大了,他們兩家聯手,我哪裡鬥得過?”
王致遠不言不語地吃著東西,不再接付大木的話了。
微微低著頭的胡曉麗突然在這一瞬間明白了王致遠為什麼要約見付大木:他想利用付大木來對付凌雲集團。
凌雲集團是鯤鵬實業最強勁的競爭對手,在新能源汽車的研製開發上搶先了一步,目前正在實施打入各地區運輸市場的規劃,在推廣新能源汽車的同時,打造一個新的產業鏈,以連鎖經營的模式,形成凌雲集團的一個新品牌。
吳夢蝶想到的,王致遠也想到了。只可惜,鯤鵬實業慢了一步。
王致遠想借助付大木之手,將凌雲集團從南嶺縣趕出去,以破壞凌雲集團利用新能源汽車打入運輸市場的計劃,拖住凌雲集團的腳步,進而搶佔競爭的制高點。
藍光耀也很快明白了王致遠的意圖,付大木要對付楚天舒,鯤鵬實業要對付凌雲集團,這就是王致遠不惜自降身份親自宴請付大木的緣由。
“哈哈,這事好辦。”藍光耀立刻端起了行家的架子,說:“付縣長,你如果能請王總出馬,就可以抗衡楚天舒與凌雲集團的聯手了。”
“哪裡,哪裡,”王致遠客氣道:“我不過是個商人,官場上的事,還得仰仗藍主任。”
王致遠如此看得起自己,藍光耀很是得意,他立即表態說:“王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誰叫我們是多年的好朋友呢。”
付大木端起了酒杯,順杆就爬:“我需要王總和藍主任的幫助。”
“付縣長是個聰明人。”王致遠頓了一頓,與藍光耀對視了一眼,緩緩道:“我和藍主任可以幫你,但也不能把手伸得太長,南嶺縣的事,還得你自己搞定。藍主任,你說對吧?”
“那是。”藍光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