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實施鄉鎮中小學的教育體制改革試點,實現全縣教育資源共享;從公推公選鄉鎮主要負責人入手,逐步推進全縣人事制度改革;開展農村稅費改革,減輕農民負擔,調動農民的生產積極性;……
在交談的過程中,老嚴不時地發問,楚天舒都一一作答。
比如,在談到教育體制改革時,老嚴問:“楚書記,貧困地區的教育主要是師資力量不足,待遇低,條件苦,老師留不住,教育體制的改革豈不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要改變這種現狀,政府沒錢,就只能增加農民的稅費了。”
楚天舒說:“我一向不主張從農民身上收費去給教師發工資,義務教育是政府的事情,不能轉嫁給農民。一方面,我們在積極爭取省市方面的大力支援和扶持,另一方面,我們從今年開始,從各鄉鎮選撥一批初中畢業生送出去培訓,學成之後回家鄉當老師,他們熱愛這片土地,吃得了苦,滿足現有的待遇,這一批師資培養到位之後,我認為,南嶺縣的教育事業會逐漸興旺發達的。”
老嚴讚賞地點點頭,話鋒一轉,又談到了農村稅費改革,他說:“地方上的幹部擔心稅費改革後收取的稅費減少了,基層政府的運轉會有嚴重的困難。他們說,不改還可以勉強維持得下去,改了就等於是找死,是這樣嗎?”
“這裡有一個怪圈。”楚天舒想了想,說:“經濟欠發達地區的農村最突出的矛盾就是經濟落後,基層幹部認為只有多收稅費才能維持運轉,就層層搭車增加農民不合理的負擔。農民本來就窮,這麼一來,越交不起這些稅費,就只有拖欠甚至抗拒,許多矛盾、衝突便由此而起,牽涉了基層幹部許多的精力,造成諸多不良的影響,阻礙了當地經濟建設和發展。於是,越窮越收,越收越窮,永遠翻不過身來。所以,農村稅費改革勢在必行,給農民先鬆綁,政府過幾年苦日子,把心思和精力用在帶領農民脫貧致富上,南嶺縣才有希望啊。”
老嚴等人交換了一個欽佩的目光。
看來,外界一直在傳楚天舒敢想敢幹,闖勁兒十足,今天一談,果然名不虛傳。而且他的這個敢想敢幹並不像有些負面傳聞那樣,是為了撈政績出風頭一味的蠻幹,而是思路清晰,事事處處為農民的利益著想,為全縣各項工作的發展著想。
相談甚歡,這一談就談了兩個多小時。
談完之後,老嚴等人感謝楚天舒毫無保留的傳經送寶,楚天舒也感謝老嚴等人提出的問題為自己開闊了思路,觸發了靈感,有助於完善方案,少走彎路。
老嚴握著楚天舒的手說,他們打算分頭到鄉鎮去走一走,看一看,聽一聽,並一再說不要南嶺縣的同志陪同,他們看完了之後就抓緊時間返回了,就不專門來向楚天舒告辭了。
楚天舒見老嚴等人都很實在,也就沒有堅持,只是客氣地挽留了幾句,把老嚴他們送上車,便和耿中天一起趕到縣委會議室,召開修橋修路方案和預算的討論會。
老嚴他們到底去了哪些地方,作了哪些調查,楚天舒沒有多問。
大半年以來,隨著南嶺被各種媒體正面、負面報道炒得沸沸揚揚,到南嶺縣來學習取經的地方單位實在是太多了,楚天舒一律以禮相待,但並沒有特別刻意地陪同。他覺得,把南嶺縣最真實的一面展示給對方,就是對人家最大的尊重。
會議結束之後,楚天舒在想到西北來的幾位客人,總有幾分不解的地方,無論幾位客人的口氣、風度、氣質都有些不太像省一級前來取經學習的,而且西北省派來的幾個人怎麼沒一個喜歡生吃大蒜的呢?甚至他們沒一個講西北方言的,話音中或輕或重帶著一股子“京腔”。
三天之後,省政府辦公廳的主任給青原市委書記伊海濤打來電話,告訴他喬省長從北京彙報回來,得知前幾天國務院一行五人調查組到南嶺縣調查了農村改革工作,讓他問一問伊海濤是怎麼接待的,為什麼沒有報告。
伊海濤聽了,身上立即冒出汗來,他如實彙報說,他也沒有得到報告。
辦公廳主任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南嶺縣的楚天舒,聽說了情況之後,才知道國務院的領導沒打招呼,持西北省農村工作辦公室的介紹信直接抵達南嶺縣進行微服私訪,也就沒好多說什麼,去給喬明松回話了。
伊海濤弄清原委之後,還是給楚天舒打了電話,批評他們工作太粗心,國務院調查組一行五人在南嶺縣好幾個鄉鎮轉了一天半,居然沒察覺到。
楚天舒說明了情況之後,又說:“伊書記,我當時他聽那五個人都帶著京都口音,就有點兒懷疑,如果是西北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