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秘書並沒有什麼兩樣,對領導陪著笑點頭哈腰,拎著包跟在伊海濤身後少言寡語,看上去既缺乏做領導的氣質和抱負,也缺乏做領導的深沉和水平。
現在他再看楚天舒,感到情況大大的不同了。
無論是看他的那種眼神,還是跟他握手的那種感受,以及跟他談話時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完全不同了,甚至他的笑容中都透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詭異。而且,楚天舒好像一下子變得深沉了,說話總是引而不發,渾身散發出一種自信和堅毅的氣勢。
這當然可以理解,楚天舒還很年輕,就能爬到縣委書記這樣的高度,必定想大幹一場,開創局面,建立政績,謀取更高的發展。
付大木認為,他的這種心態決定了他不會維護現有的局面,不會聽從他們的擺佈。而且,正好相反,他一旦站穩了腳根,就一定要向他們開刀。這是他討好市委,建立政績的必由之路。
一個大不同,一個必由之路。
這兩個加在一起,使付大木完全否定了緩和求生存、緩和謀發展的意見。
“必須針鋒相對地跟他幹!不能存有任何的幻想!”付大木想到這裡,一躍從沙發上跳起來,脫口而出地說道。
這天晚上,付大木召集的秘密會議一直開到了深夜兩點。
參加會的一共五個人:付大木、陶玉鳴、白存禮和薛金龍。
從前開這樣的會,應該還有財政局長彭寶鑾。
這一回因為付大木對他心存不滿,就沒有讓薛金龍通知他,而是臨時召來了更瞭解楚天舒的田克明。
開會的地點是付大木說的老地方,就是“南嶺風光”的那間密室。
這地方很隱蔽,也很安全,不會發生被竊聽的問題。
付大木吃完晚飯,直接就從石花大酒店的秘密通道過來了。
其餘四個人是十點鐘先後到這裡集中的。
這個時間,縣城裡的人們一般都已安歇,在會所裡活動的人進入了狀態,既不會有工作上的事打擾他們,外面的嘈雜又可以為他們提供掩護。
陶玉鳴他們來的時候,都走的是會所後面的一個小門。
這個小門是會所專門設定的,遇到突發事件,可以供客人們撤退逃逸,會所中也只有極少數的高層知曉。
田克明第一次來這個密室,只隨意打量了幾眼,就被房間的結構和裝飾驚呆了。
要說,他在國資委當辦公室主任也進過一些豪華的場所,但是,與這間密室比起來,似乎還是遜色不少。
房間四周的窗戶都掛著厚厚的窗簾,外面的聲響都被隔絕了,如果不仔細聽,連空調出風的聲音都很難聽到。
付大木一看到陶玉鳴進來就發了脾氣,訓斥道:“老陶,你怎麼跟你的小姨子交待的,她的半邊屁股坐到哪裡去了?”
陶玉鳴知道付大木因為柳青煙與楚天舒走得太近才發火,趕緊賠著笑臉解釋說:“老大,你不要生氣,我那個小姨子脾氣怪怪的,我也拿她沒有辦法。再說了,我跟她交待是要她表現出積極的態度,順從和服從楚天舒的安排,以便取信於他。這本來也是我們事先定下來的策略嘛。”
付大木把端起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放,火氣十足地說:“什麼策略不策略,你不要盡拿狗屁的策略為你小姨子辯解。你去問問她,她知不知道我們把她放在楚天舒的身邊是幹什麼的?”
陶玉鳴本來就是個粗人,被付大木這麼沒頭沒腦地一訓,心裡窩的火也憋不住了,他紅頭脹臉地說:“大縣長,照你這樣說,好像是我指使她當了叛徒?”
“我看也差不多!”付大木一想到柳青煙對楚天舒那種痴迷的樣子就火往上冒,看陶玉鳴還在為小姨子辯護,更是火上澆油。
“老大,那你還叫我來幹什麼?我走就是了。”陶玉鳴說到氣頭上,站起來就往外走。
白存禮和薛金龍趕緊把他拉住。
付大木怒吼道:“你們讓他走,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白存禮強拉住陶玉鳴勸道:“老陶,你這是幹什麼?你就不能少說一句?你就不能作點自我批評?遇上今天這樣的情況,大縣長心裡不痛快,說幾句就拉倒的嘛。”
陶玉鳴見付大木是真動了氣,心裡就發了虛,邁出的腳步就停住了。
薛金龍見白存禮不強扭著往外走了,跑到付大木跟前,也勸說道:“大縣長,你消消火,老陶也有他的難處,小姨子的屁股坐歪了,心裡肯定也不痛快。”
白存禮繼續和稀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