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苦笑著答應了,想了想,又說:“小高,你把刀從她脖子上移開,免得誤傷了,那樣的話,我的電話打了也是白打。”
高大全把刀移開了一點點,卻仍然離蘇杭的脖子不遠,他用刀比劃了一下,說:“楚天舒,你不要耍花招,否則,我馬上一刀宰了她!”
“你別急,我馬上打,馬上打。”楚天舒退到書桌旁,抓起桌上的手機,撥打了杜雨菲的電話。
撥通後,楚天舒聽見杜雨菲接聽了,還叫了兩聲老楚,又餵了兩聲,但他舉著手機就是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放下了,看看手錶,對高大全說:“你看,大木縣長可能休息了,沒人接聽啊。”
高大全有點犯傻,嘴裡嘟囔道:“不對呀?說好了等電話的。”
陶玉鳴和薛金龍陪他整酒的時候,可是說得明明白白的,不管多晚,付大木都會等著楚天舒給他打電話,只要逼著楚天舒打過電話,事情就能翻過來了。
高大全被激怒了,他喪心病狂的喊道:“麻痺的,你們都他媽的拿我當傻子。”
楚天舒舉著手機朝高大全走去,說:“小高,我沒騙你。真的沒人接,要不,你自己打一個試試?”
高大全知道楚天舒的厲害,他大叫道:“楚天舒,你不要過來。”說著,拿刀抵住了蘇杭的胸口,說:“再走一步,我馬上捅進去!”
楚天舒見高大全不上當,只能站住了,繼續拖延時間,說:“小高,要不這樣吧,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大木縣長,你要不放心,我們一塊兒去……”
高大全瞪著眼,說:“不行,這件事,必須今晚上解決,楚天舒,你寫個保證書給我,要不我就殺了她,再在你房間裡自殺!”
“好好好,我寫,我寫。”楚天舒只得又退回到書桌旁,拉抽屜找筆找紙,然後趴在桌子上,一邊寫著“保證書”,一邊和高大全拉家常:“小高,你千萬不要一時糊塗成千古恨啊……”
高大全吼道:“楚天舒,你少廢話,快寫。”
楚天舒一筆一劃地寫著,嘴巴仍然沒閒著:“要我說,私設小金庫算什麼太大的事呢,你又不是計生委的一把手,你能有多大責任呢?再說了,你辛辛苦苦地把超生罰款收上來,也真是不容易。”
這句話引起了高大全的共鳴,他癟癟嘴,委屈地說:“是啊,我姓高的在計生委幹得怎麼樣?南嶺縣的刁民有多厲害,我天天早起晚歸去做他們的工作,經我手收的超生罰款有大幾十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麼不提拔我?好,就算是拿我涮著玩兒,也不能把我往牢裡送吧。哼!我沒臉見人,也沒臉做人了,我要與你們同歸於盡。”
楚天舒無比同情地說:“小高,你太划不來,在南嶺縣的衛生計生幹部中,你不說是最優秀,也是相當能幹的,我也想用你啊。只可惜,你挪用了小金庫的不少錢,我知道,那些錢也不是你個人花了……”
“對啊。”楚天舒說到了高大全的傷心處,他難過地說:“麻痺的,我搞了幾個錢,也沒有獨吞,還不都打點了領導,沒想到,都他媽的餵了狗,他們得了實惠,倒讓老子老背黑鍋。”說著,說著,又開始噓唏嘆息,眼淚汪汪了。
……
再說正在公安局值班的杜雨菲,她接到楚天舒的電話之後,十分的奇怪,分明是接通了,還能清晰地聽到楚天舒的喘氣聲,可他為什麼不說話呢?
她隔著窗戶看著招待所的方向,皺起了眉頭,想把電話再打過去,但想了想卻放棄了,如果楚天舒說話方便的話,剛才就可以說了,何必要等她再回撥過去呢。
杜雨菲她猛然醒悟過來,楚天舒遇到麻煩了。
她急急忙忙穿上了警服,帶上了佩槍,衝到院子裡,發動一輛警車直奔招待所。
……
與此同時,躲在辦公室裡監聽的田克明聽高大全被楚天舒繞暈了頭,趕緊給薛金龍打電話,說,再拖下去,情緒失控的高大全,不僅傷不了楚天舒的一根毫毛,恐怕還要說出一大堆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高大全本來就是薛金龍和陶玉鳴送過來的。
他們把高大全灌多了之後,又挑唆得他一怒之下,揣著刀來找楚天舒。這會兒接到田克明的報告,薛金龍朝陶玉鳴一努嘴,用手拍了拍他腰間的佩槍。
陶玉鳴會意,從車裡跳了下來,直奔小紅樓。
他剛上去沒一會兒,杜雨菲的警車就呼嘯著到了,在招待所門前緊急停了車,立即從車裡跳了下來,也一股旋風般直撲小紅樓。
薛金龍在車裡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