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的時候,他試探著建議道:“三哥,是不是請大哥出面協調一下?”
付三森犯難了,他的心裡唯一怵的人就是大哥付大木。他想了想,還是說:“算了,十萬塊錢的事,還是別驚動大哥的好,我們問問薛金龍吧。”
付三森給薛金龍打了電話,事情一說完,薛金龍想了想,突然奸笑道:“楚天舒不就是要錢嗎,讓周老闆給他就是了。……十萬,小意思,給他三十萬。只要他敢拿,今天他怎麼吃進去的,日後再叫他怎麼吐出來。”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付三森暗叫了一聲,掛了電話,讓周伯通去辦了一張銀行卡,往裡面存上三十萬,直接去大柳樹鄉找楚天舒。
聽到楚天舒問自己有沒有事,周伯通說:“有事,當然有事。”說著,他從手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低聲道:“初次見面,這是兄弟我的一點小意思,請楚書記笑納,以後大家都是朋友,用得著兄弟的時候,請說話。”
楚天舒沒有伸手去接,卻脫口問了一個令周伯通幾乎要石化的問題:“周老闆,卡里有多少錢?”
周伯通臉上的肥肉抖動了幾下,暗道:裝他媽的什麼正經,他們還說他未必敢要錢,搞了半天比付家兄弟還黑,直接敢問多少?看來,直接上三十萬還對了,太少了他可能還看不上。奶奶的,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老子是信了,天底下真沒有不伸手的官?
數字總是不好直接說的,周伯通伸出了三根手指頭,比劃了一下,笑眯眯地說:“這個數。對了,密碼是你手機號碼的後六位。”說完,緩緩地把卡推向了楚天舒。
楚天舒一直看著周伯通的動作,但並沒有伸手去拿,而是又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周老闆,大家都說南嶺縣窮,我看並不是那麼回事。你說對吧?”
周伯通只差直接崩潰了,他尷尬地笑道:“楚書記,這個,我也說不好。你看,我的那些車是不是……啊?”
楚天舒伸出了一根食指,說:“周老闆,稍安勿躁,我還有個要求。”
黑,真他媽的黑!三十萬啊,難道還嫌少?周伯通簡直要破口大罵了,他忍著性子,陪著笑臉,說:“楚書記,請說,只要兄弟我做得到,保證不打折扣。”
“做得到,一定做得到。”楚天舒說:“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勉強。”
***八輩子祖宗。一次性三十萬還填不飽,還他媽的講道理,說得比唱的還好聽啊。照這麼搞下去,老子哪裡是大通公司的老闆,簡直就是你和付家的長工。
周伯通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在他想來,現在的官員在胃口上也與時俱進了,越他媽的年輕,越他媽的胃口好啊。他怪笑一聲,豎起拇指,讚道:“楚書記是我見過最好的幹部。唉,如果全中國的幹部都像你這般講道理,我們做生意的睡著也會笑醒了。”
楚天舒聽得出來周伯通滿嘴的嘲諷味道,淡淡一笑,說:“周總,你言過其實了,我認為,中國大部分的幹部可能都比我要好。當然了,少數的貪腐分子在任何地方都避免不了。”
當**還要立牌坊,這就是**分子的醜惡嘴臉,簡直比他媽的老子開黑車賺黑心錢還不要臉。周伯通也說不清心裡是股什麼滋味,他磨磨蹭蹭了一會兒,又央求道:“楚書記,有什麼要求你就直接提吧。你也知道的,我公司裡也有好幾百號司機要養家餬口呢。”
“好,說得好。”楚天舒點點頭,說:“為了你們公司的人員生命財產安全,我要求你的車隊今後不許再超載上路了。客車和貨車都一樣,這一點,周老闆應該做得到吧。”
周伯通苦笑道:“楚書記,這年頭搞運輸,不多拉快跑根本就賺不到錢。說句憑良心的話,我這個當老闆的也要對公司的弟兄們負責啊。”
楚天舒把銀行卡推回到周伯通的面前,說:“周老闆,我也說句良心話吧,我也要對老百姓和自己負責啊。你的翻斗車要是把石板橋壓垮了,或者出了大的人員傷亡事故,老百姓遭殃不說,我這個書記可就當到頭了,你說,拿著這些錢有什麼用呢?”
周伯通又把銀行卡推了回來,咬著牙說:“好,楚書記,我答應你。”
“行,謝謝周老闆!”楚天舒說完,掏出手機給杜雨菲打了個電話:“杜局長,我是楚天舒。大通公司的周總答應以後再也不超載了,你們收隊吧。”
周伯通緩緩起身,目光森冷地看著楚天舒,夾著包包一抱拳,說:“楚書記,謝謝了,我們後會有期。”
楚天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