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才能避免擦了底盤。
顛顛簸簸地走了一段,前面遇上了幾輛大翻斗車,霸佔在路中間,一點點地爬行。
開道車是鄭有田乘坐的桑塔納,司機按了幾次喇叭,大翻斗車根本沒有讓路的意思,桑塔納和奧迪車只能跟在後邊,在瀰漫的灰塵和濃黑的尾氣中緩慢行駛。
走走停停,蝸牛般爬行了幾十米,一直沉默少語的馬國勝也有點忍不住,他抬起身子看了看前方,開口埋怨道:“這搞的是什麼名堂?今天這翻斗車的密度比我上次來大了一倍還不止啊。”
楚天舒若有所思問道:“馬師傅,到鄉政府還有多遠?”
馬國勝沉默片刻,看了看窗外一眼,回答說:“十來裡吧。”
王永超不快地問:“按這個速度,什麼時候能到?”
馬國勝說:“難說。”
王永超不禁看了看楚天舒。
楚天舒未動聲色,但心裡明白,如果不出意外,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大通公司故意設定的障礙。他輕鬆地說:“馬師傅,不著急。”
馬國勝沒有做聲,而是回頭看了看後視鏡,好像仍然不放心的樣子,又迴轉頭來從後窗玻璃往後看。
王永超不解地問:“馬師傅,你不看前面,看後面幹什麼?”
馬國勝鬆了一口氣,說:“還好,後面沒車跟上來。”
王永超苦笑道:“馬師傅,我們都走不動,你還操心後面的車幹什麼?”
馬國勝遲疑了一下,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這麼一耽擱,奧迪車與桑塔納就拉開了一段距離。
王永超說:“馬師傅,跟上去吧。”
楚天舒似乎明白了什麼,對王永超說:“小王,你急什麼?別影響馬師傅開車。”
走走停停地又開行了幾百米,進入了一段泥濘的路段。
馬國勝再次看了後面一眼。
突然,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喇叭聲。
前面的桑塔納開啟了雙跳燈,開始一點點地往後倒車。
“不好!”馬國勝迅速踩了剎車,換到了倒退擋。
這時,王永超的手機響了,剛接通,臉色頓時蒼白,說:“鄭書記,你說什麼?溜,溜車了?……楚,楚書記,鄭書記說,前面有一輛翻斗車剎車失靈,發生了溜車……”
山路行駛中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大型車輛在山路上走走停停,不時地坡道起步,剎車磨損嚴重,很容易導致剎車失靈,發生溜車現象,如果司機經驗不足,操作不當,很有可能造成整個路段上全部車毀人亡,後果不堪設想。
馬國勝二話沒說,把緊方向盤,立即也開啟了雙跳燈,奧迪車迅即倒退。很顯然,他早有思想準備,也看好了地形,所以處置起來不慌不亂,退到一個彎道處,將車停到了山路專門設定的緊急避險的車道上。
桑塔納的司機更是跑慣了山路,處置得也很及時,緊隨著奧迪車,也退進了避險車道。
大翻斗車鳴著喇叭,沿著山路也在一輛輛地倒退。
馬國勝瞪著眼睛,突然罵了一句:“操!”
王永超抹了一把頭上冒出來的虛汗,偷眼去看楚天舒。
楚天舒竟然是一臉的淡定。
翻斗車隊退到避險車道的路上,在桑塔納和奧迪車面前,全部停住了。
黃福霖從桑塔納車上下來,顧不得滿地的泥濘,黑著臉,衝向最近的一輛翻斗車,連吼帶罵道:“麻痺的,你們搗什麼鬼?”
從翻斗車上跳下來一個又黑又壯的漢子,嬉皮笑臉地說:“黃鄉長,對不住啊,車出了點小毛病,剎車沒剎不住,讓領導們受驚了。”
“吊毛?”黃福霖不依不饒,指著一排的翻斗車,質問道:“週二魁,你少雞*巴胡咧咧,你給老子解釋解釋,現在怎麼又都停住了?”
週二魁嘿嘿一笑,說:“黃鄉長,你他媽的好歹也是個幹部,怎麼能開口就罵人呢?”
“老子罵你還是輕的。”黃福霖氣呼呼地頂到了週二魁的面前,叫道:“你他媽不要命了,這個時候還敢開這種玩笑?鬧出大事來,你吃不了要兜著走。”
翻斗車上的司機都下來了,他們圍攏過來,一個個抱著膀子,站在路邊看熱鬧。
週二魁毫不在乎地說:“老子開什麼玩笑了?車要出毛病,老子們有什麼辦法呢?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司機們發出了一陣鬨笑,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